素白的指尖轻抚着对方的背脊,四周万籁俱寂,只听得见彼此间牵动人心的呼吸声,越无端缓缓抬手,抱住了沈临渊,陷入这份温暖中。
一吻毕,沈临渊摩挲着越无端微凉的耳垂,后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凑过去轻嗅了一口,接着便学起了地痞流氓,嘴巴一张,讲起了诨话:“无端确实是天赋异禀。”
“本世子还记得当日科举结束后,无端明明三日未曾沐浴,身上却无半分臭味,反而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使人流连忘返。”
“……”
刹那间,什么温情,什么爱恋,通通化为乌有。
越无端猛的站了起来,绷起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披上大氅,跨过沈临渊,急匆匆地朝外奔去。
瞧着对方那落荒而逃的模样,沈临渊心情大好,不紧不慢地高声喊道:“好无端,走慢些,你耳朵还红着呢。”
沈临渊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恰好让越无端和其余几个等在院外的小厮听见罢了。
听了世子这话,几个小厮皆是不由自主望向了越无端的耳朵……
呀!二少爷的耳朵还真是通红的哩!
越无端:“……”
竹轩苑内,沈临渊望着越无端逐渐消失在晨曦中的身影,脸上的笑也一点一点消失了。
他唤来小厮,备下马车。
天方破晓,一辆马车便缓缓驶向了三皇子府。
封焱被下令禁足半年,贵妃暂时也还未完全复宠,再加上太子此时风头正盛,因此三皇子门前,竟是门可罗雀,空旷寂寥。
沈临渊来时,门口的小厮几乎以为看错了马车的标志,揉了揉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后,睡意都清醒了不少,他连忙滚进去向封焱汇报——
静安侯世子求见。
封焱听见沈岁的名字,就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峰,他从小到大讨厌的人有两个:一是永远高高在上,事事压他一头的封昱,另一个便是这目中无人的沈岁!更别说,两人前不久才在马球赛上结了梁子,这时候沈岁来干什么?羞辱他的吗?
想也不想,封焱就厌恶地道:“不见,让他滚。”
小厮看出主子脸上的不耐,忙想赶紧退出去。可还未等他起身,就听封焱又沉着脸色,咬牙切齿道:“不,让他进来,我倒要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这回,小厮没有任何犹豫,忙不迭退了出去。
来到门口,小厮堆着笑,道:“世子,请,殿下已在里边等着了。”
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正厅,沈临渊才见到已被禁足了将近半年的封焱。对方看起来过得并不好,一双眼睛都凹了下去,显得有些憔悴。和先前马球场上,那个嚣张的三皇子殿下,简直判若两人。
这前后对比实在太大,沈临渊忍了忍,没忍住,当着封焱的面笑了出声。
封焱勃然大怒,额头的青筋都突了起来。
“你欺人太甚!”
他指着沈临渊的鼻子,喊道:“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
“这这这……”下人们看看沈临渊,缩了缩脖子,竟是无一人敢上前。
先不说,这是侯府的世子,轻易得罪不了。再者,这活阎王的名声京城内谁人不晓,他们这帮下人怎么有胆子去得罪?
可三皇子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不从,一时之间,下人们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齐刷刷跪在了地上。
封焱险些被气了个半死,将身侧的一个下人狠狠踹翻在地。
“一群废物!都是废物!我的命令都不听了是吗!”
沈临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抱着暖手炉,气定神闲地靠在椅背上,颇为自得,没有任何要阻拦的意思,等封焱出够气了,才慢悠悠开口道:“三皇子这脾气倒真是一日比一日大了。”
封焱气得发出了一声冷笑:“彼此彼此。”
沈临渊没否认也没赞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