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若成了,便回来接殿下。要是不成,也请殿下去往临州调来兵马。”
林蒙恩这话很客气,就差没明说二皇子只要坐享功劳就好。他看出来这村庄里的人都没什么威胁,留一队亲兵足够二皇子防身了。
姬瑄心动许久,到底还是惜命,答应下来。
入夜前,大军列队,整齐地离开了这片村庄。
二皇子住在村中最好的屋里,屋里屋外都点了灯,灯火通明,他手里拿了一本兵书,却无心翻看。
他很不安,很不安。
这种没来由的不安从第一天就开始了,随着他离禹杭越近,这种不安越发强烈,心跳得快到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任凭他在心里怎么念佛号也没用。
就好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极恶之事一般。
姬瑄闭上眼,不断劝慰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他已经避开了。这个村庄这样隐蔽,赤月教的人即便被打散,也不会到这里来。
即便到这里来,他们也能借地势之利先行离开,或是反击。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无异于一个懦夫,但他一想到皇妹所说的话,便感到格外恐惧。
一个伙夫做了饭端来,用的正是徐屠夫家中的猪肉,喷香扑鼻。二皇子却没有胃口,让他端出去,在外守着。
心跳得越来越快……
忽地,天边猛一道炸雷响起。
闪电近乎将夜幕撕成两半,亮起的一瞬间犹如白昼,刺目至极。接着又是烈风呼啸,穿过山谷,发出近似鬼哭的呼啸声。
好端端的宁静夜,骤然间变了脸色。
姬瑄本就心神不宁,突然一声惊雷更是叫他心狠狠一颤,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脸色发白,坐起身往外看去。
留下来守门的一个亲兵笑道:“殿下,这山风可大呢,别吹着了。”
二皇子摇摇头,来到门边。
拴在后院的几匹马不安地嘶鸣起来,草料也不吃了,一个劲跺马蹄,不断摇头甩尾,喷着鼻,瞧着很想甩脱了马辔头逃跑。
“今儿这风还真是有点邪门。”亲兵继续道。
农村人家,蜡烛、油灯、柴火都是稀罕物,一到夜里便早早睡了。唯有他们这几间屋子亮着灯,士兵们点了篝火在外取暖。方才风实在太大,火吹灭了,柴也吹跑了好几根,好悬没烧着帐篷和粮车。
亲兵说着话,却看见二皇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闭嘴。”他低声说,目光惶恐不安。
“你们,你们没有听到吗?”
亲兵愣了:“听到什么?”
姬瑄死死咬了牙,道:“有人打过来了!”
亲兵竖起耳朵听,脸色也难看起来。
狂风大作中,隐约可闻兵戈之声,呐喊、厮杀、悲怮哀叫,战鼓如雷,战马嘶鸣连同马蹄声山呼海啸般奔涌而来。
只听着,便能想象那是何等惨烈的战场。又有多少士兵要死在其中。
“殿下!”亲兵有些惊慌,他们只有三十人,还带了不少粮车,可该如何是好?
最重要的还是这位主子身份,他可决不能出事。
“殿下,还请先熄了灯,不要惹人注意,我们先避一避。”亲兵慌了一瞬,立刻拿了主意。
姬瑄也慌乱如没头苍蝇,连连点头。亲兵冲进屋里把油灯吹灭,又叫其他人把篝火也踩灭,解了裤子放水浇熄以免冒烟儿。
一群人拼命把粮车往屋子边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推去,姬瑄也不管自己的身份了,和他们一块儿推。
喊杀声、战鼓声更近。
不能让那些东西发现自己!
奇怪……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姬瑄就愣了愣。
他为什么要说是这些东西?
粮车运粮不多,一路来一路吃得干净,本就预备着在禹杭拿下后补给,剩下的几十辆被手忙脚乱推进树林里遮掩好后,山那头的声音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