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好几个婶子也是。”
“明明是被打死了,丢到了河里,他们就说她们跑了……”阿笨泪汪汪,“他们都说我笨,我不笨,我知道的,我只是不敢说。”
“说了,他们也要把我打死。”
“为什么要打死?”姜遗光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阿娘为什么。但是前两年有个婶子,说什么她偷男人,就被打死了。”
阿笨边哭边跑:“我才不信他们,我不回去,我们快点找到山娃哥,带他一起走。”
“好。”
这个村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姜遗光竟有些数不清了。
被捉去服役的男人,丢进河里的女人,抢了钱埋在小木屋下的贵人……
出这条路,再拐过两道路口,就能到里正家,也就能到祠堂了。
两边的树更高大,绿意葱浓,不断摇摆。
姜遗光冲出路口的一瞬间,急急停下脚步,而后,抓着阿笨又往另一头绕。
阿笨回头看去,就见路口的树上吊了一个人,舌头伸的老长,眼睛都凸了出来,风一吹,就在夜色中晃晃悠悠。
“那是……那是贵人你的朋友吧?”阿笨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风呼呼往她嘴里钻,她又连忙闭上嘴。
吊在路边的正是陈启。
姜遗光边跑边说:“不,他不是我的朋友,我们只是认识。”
拐角尽头,绕过这个弯,同样能去另一边。
树叶飘摇,上空直直坠下一具尸体,带着破空声,狠狠砸在二人面前。
那张脸惨白无神,摔在地上,鲜血迸开,还能看见脖颈处的青黑手印。
与此同时,被绑在房梁上一寸寸剥皮的黎恪,忍痛向下看去,发现七个稻草人中,又有两具无声无息地变成了尸体模样。
陈启,宋川淮。
黎恪咳嗽两声,痛得眼前都模糊起来。
善多,贞娘,陈五还活着。
以陈五为人,定是又诓骗了陈启他们去送死。
这恶鬼把他绑在这儿,又不给个痛快,只一点点剥皮,想来是恨极了他。而善多那边应当还没找到关窍吧?否则,它一定会立刻杀了自己。
黎恪的手脚都被绑住,唯有被剥皮的地方,布条腐蚀了一般松开。
待完全松开,他就该掉下去了。
他抖着手,不断哆嗦示弱,好似自己全无反抗之力般,呜呜咽咽。却又在手上指甲被拔去的一瞬间,用另一只手掏出了袖中的火折子,一口气吹燃了,扔下去。
恰恰好扔在“陈五”稻草人身上。
做完这一切,黎恪额头冒出更多汗。他不确定除掉稻草人会对相应之人有什么影响,也不确定自己能否真的吹燃火折子。
但总要试一试的。
火星子飘在穿着陈五衣服的稻草人身上,一点点燃起火光。
……
“再往这边走!”
尸体摔落下的瞬间,姜遗光就知道,自己几乎无处可去了。
陈启和宋川淮都死在这边。他们遇到了什么?
陈五呢?
回头一看,巷口处,那群漆黑身影跟了过来。
前方,宋川淮的尸体怪异地抽动两下,身后,是逼近的村民们。
“抓紧了。”姜遗光拉着阿笨的手往背上一甩,背在身后,阿笨依言,死死扒住姜遗光,不敢多问。
姜遗光深吸口气,一脚用力蹬在右侧墙壁,借力拉上左侧墙的墙头,蹭蹭爬了上去,而后,背着阿笨在墙头站稳,略蹲下去,用力起身一跳,跳过了脚下小巷。
“祠堂就在前面,很快就要到了。”那里点起了灯,是夜里唯一一处亮起的屋子。
刷了红漆,高大又庄严的祠堂在夜色中静静伫立。
在阿笨眼中,那祠堂却可怕得紧。
姜遗光察觉到背上的人不由自主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