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
“嗯……对。”华光莲装作自己收拾桌子，避过松尾武的视线，说话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走吧，华光。”七海建人没有给他再说一句话的时间，直接拉住华光莲的手腕，向外走去。
华光莲只来得及把西装抓在手上，脚步踉踉跄跄地跟住七海，他身体素质本来就一般，最近更是走几步就全身发软，才小跑几步，脸上就飞起红晕，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前辈，要……要去哪里？”
七海建人放缓了步调：“抱歉，我走太快了。”
华光莲羡慕地望了一眼交替向前的长腿，七海身高超过一米八，腿又很长，迈一步相当于他的两步了。
坐电梯下了楼，七海没有带着华光莲去平时常去的便利店或者餐厅，而是站在路边搭车。
正午时分，周边没有别的搭车的客人，很快一辆车停在两人的面前。
华光莲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但是他秉持着一切听上司安排的职场原则，伸手想拉开车门，但被一只修长宽大的手掌覆盖在了手背之上。
两只手避无可避地碰在一起，华光莲的手是热的，手指白皙纤瘦，看上去要比另一只手小几号，对比像是大人和小孩的手。
七海收拢手掌，将对方的手完全包裹在其中，指腹传来一种温热的、极其柔软的触感，他手指用力，覆盖在另一只手上拉开了车门。
“上车吧。”七海不露痕迹地停顿一下，松开手。
华光莲点点头，坐在了后座上，往里给七海腾了位置：“嗯。”
随后七海建人也坐上后座，他出来的匆忙但也没忘了提公文袋，从中抽出一份项目企划书，递到华光莲的面前：“这是我们今天下午要谈判的项目，你先熟悉一下。”
华光莲脑海一片混乱，在经纪业务部只有能独当一面的优秀员工才能负责项目，很多人入职两年都未必能参与到项目中，而他不过是才上班一个月的实习生，应该没有资格参与项目的。
他愣愣地接过企划，像是不知所措地睁大眼：“真的给我吗？”
“对，”七海建人点头：“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选用的数据分析是你提交的那一版。”
“只是先带你熟悉一下项目流程，算是对你努力的奖励。”
华光莲在工作上的努力，七海建人都看在眼里，他入职四年以来，也带过几个实习生，其中不乏头脑灵光、识时达务的，但是华光莲的天分与他们都有区别。
不擅拒绝，但也不会什么都接受；对工作有自己的理解，但不会冒然行动；做事、做人都有自己的逻辑和思考，是很值得培养的新人。
当然，也很合他的眼缘。
“这一次的客户有点特殊，他投资数额不小，但不喜欢纯粹数据上的东西，而是更看重负责投资的经理人。”
说到这里，七海建人犹豫了一下，“即使客户不喜欢，也不代表这我们就可以不去调研。”
华光莲不住点头。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个巷子口，巷子很深，有许多的店铺，光鲜亮丽，装修浮夸，门口的招牌上有很多照片，一大半都没有开门。
七海建人付过钱，带着华光莲走进巷子口，停在一家店铺门前，这家店铺与别的稍有不同，建筑很板正，以深灰和红色为主，灯牌没有亮，应该是没有开门。
华光莲呆愣着不动，他之前只在网络上看过“歌舞伎町”的相片，但本人完全没有来过，以他浅显的认知来看，这里无疑就是“歌舞伎町”。
“今天的客户……在这里吗？”华光莲眨眨眼，亦步亦趋地跟在七海身后，像是做了坏事怕被发现一样低声问。
“对，”七海建人见怪不怪，他不是和这个客户第一次见面了，此前还在他的私人飞机和酒会上见过，“客户名叫西口秀樹，自己经营着三家风俗店，对证券投资比较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