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爷看着小姑娘娇娇弱弱的?,同情心一泛滥,把头伸出保卫处的?窗户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经过,才小声说道?:“你说的那个陈翠我知道,是四五个月前来我们公司的。”
如今这个年代,保卫处的?人熟悉厂里的?每一个员工,他们是除了爱八卦的大妈外,知道最?多消息的人。
大爷深深吸了一口烟,在窗棱夹角的?位置弹了弹烟灰,“她有一段时间跟我们老板的一个表亲走得很近,厂里的?人都在传他们两个已经睡过了,甚至有人还说陈翠怀了那个人的孩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你对象跟陈翠应该不太可能,陈翠怎么可能放着有钱人不选,选一个厂里的?普通员工?人家眼光可高着哩。”
秦秋意冷笑一声,原来陈翠真的?是拿邓田志当冤大头了。
难怪里写到邓田志被妻子“欺骗和背叛”,估计其中一部分指的?就是喜当爹这件事。
“大爷,那你知道跟陈翠好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吗?”她眸子微闪,轻声问道。
大爷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往墙上一按,“他是从港城那边来的大老板,叫夏文博。”
“谢谢大爷,既然我对象不可能和陈翠出轨,那我就先回去了。希望大爷能帮我
保密,我不想让我对象知道我来过这里的?事,行吗?”
大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从始至终,对面的小姑娘也没告诉他她对象的名?字,真是小心谨慎。
秦秋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自然不打?算在这里多留。
她在门卫大爷抽出第二?根香烟点燃之?前,挥挥手和他告别,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
“爸,妈,我回来了。”邓田志回到家时,已经一点多了。
秦红梅狠狠皱着眉头,差点指着邓田志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死哪去了?不回家怎么不知道找人捎个口信?你知不知道上午皮具厂的?老板找到我,说要是你下午再不去,就开除你!”
不等邓田志说话,秦红梅伸手打?开房门,把他往外推,“赶紧去上班。当初我托了多少人才帮你找到的这份工作,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罢休?”
邓田志按住门把手,重?新把身子挤进屋里:“妈,我不去皮具厂上班了。”
“什么?”秦红梅踮起脚尖,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拧,“你再说一遍试试。”
邓田志俯身握住耳朵,脸部的表情疼到扭曲。
“妈,你听我说,”他急忙开口解释:“我现在是南桥市第一纺织厂的?工人了,领导说如果表现得好,下个月就给我转成正式工。”
秦红梅一愣。
趁着她愣住的?瞬间,邓田志赶紧把耳朵从她手里解救出来。
邓武听清他的?话后,把搪瓷杯放到桌子上,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你没开玩笑?你进了咱们市里最?大的那家国营工厂?”
“嗯,今天早上正好赶上他们招人,我就进去了。”
邓武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走到邓田志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你个臭小子,不愧是爸的儿子,蔫不吭声地就把这么重?要的?工作搞定了。”
与邓武的盲目乐观不同,秦红梅抓住邓田志话里的?漏洞,狐疑地问道:“怎么那么凑巧呢?”
邓田志挠挠后脑勺,过短的头发弄得手心毛毛渣渣的?,“我是……我之?前看过爸的报纸,就是那个南桥日报,上面写着招工信息呢。”
怕他们不信,邓田志又补
了一句:“陈翠在市里上班,我想着离她近一点,所以就去纺织厂试试看,没想到真的?被挑中了。”
邓武所在的副食厂,给所有工人都定了海云省早报、南桥日报和鹿桂县新闻报,不过,邓武很少看。
邓田志第一次跟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