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曹的,你干啥!放开我大!”程贵荣怒吼道,冲过去使劲推开了曹会计,挡在了程老头前面。
院子里乱糟糟的,鸡圈猪圈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了,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程老太坐在地上,头发蓬乱,一边哭一边骂。
而被程燕寄予“厚望”的老程家的根——程天宝则没有出现。
不但老程家的根没出现,程二叔和程三叔两口子都没有出现,整个程家除了已经分家出去的程贵荣和李桂香,就只剩下头发花白的程老头和程老太面对曹会计带过来的十来个壮汉了。
“他们这一辈子到底图个什么啊!”程燕不禁喃喃说道。
围观的一个老头摇头说道:“闹成这样,程家老二老三躲屋里不出来,还是分家出去的老大跑回来了。将来啊,有老程他们两口子后悔的时候!”
“可不是,把老大一家子光着身子撵出去的,一粒粮食都不给!啧啧,心狠啊!”有个大娘说道。
程贵荣也挺生气的,他挡在程老头前面,怕曹会计过来打人,但来了半天了,都没见老二老三出来,气的他朝老二老三屋里叫道:“老二,老三,你们在屋里干啥?还不赶紧出来!”
他一嗓子吼过去,程老二和程老三屋里依旧鸦雀无声,好似根本没有人。
“曹会计,撤你的职的人是乡政府,有不是我大我娘,你找他们来闹干啥?”程贵荣气愤的说道。
要是以前,曹会计最瞧不起的人就是程贵荣,可今时不同往日了,程贵荣虽然窝囊没用,可架不住程贵荣有个精明能干的闺女,人家程燕可是认识公安局局长的!
乡下老百姓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可是能摸得清一二的。要不是程燕真有过硬的关系,一个乡下穷丫头片子怎么可能请的公安局局长来这后庙村亲自处理这点小事?
所以,曹会计对程贵荣不知不觉就自带了“敬意”。
“贵荣啊,这事跟你没关系。”曹会计抹了把脸说道,“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事,你分家都分出来了,就别参合了。”
“再分家,他们也是我大我娘!你要打他们,我能不管?”程贵荣怒目而视。
李桂香也是一脸怒气,问道:“曹会计,我咋听说你还要去找我们的麻烦,说都怪我闺女把杜局长叫了过来,是真的吗?”
曹会计赶紧摇头说道:“没,没有这回事!你听谁说的?我知道这事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回去吧!”
这会儿上高村长带了十几个村里的壮汉跑了过来,气愤的叫道:“曹二顺,你闹啥?你是对政府有意见?”
曹会计冷笑了一声,抱胸站在那里,一副老流氓吊儿郎当,你能奈我何的模样,“我一个平头百姓,哪敢对政府有意见?你太高看我了!我就是琢磨着,我这会计的椅子是因为帮老程家办事给丢的,老程家不说赔我把椅子了,板凳至少得补偿我一个吧!”
“啥椅子板凳的!你瞅你像啥样子!”高村长骂道,“你拍着良心问问,乡政府抹了你的官,你亏不亏!”
曹会计的大儿子跳了起来,一脸凶横的叫道:“咋不亏?亏大了!我大一个月能领八块钱的工资,他至少还能干二十年!就是因为给老程家帮忙,我大会计这活计没了,工资也没了!今儿老程家要不拿出来两千块钱出来赔给我们,看老子不扒了他们的房子!”
“你大都六十了,还能干二十年?”人群中有个汉子叫道。
围观的乡亲顿时都哄笑了起来。
高村长说道:“不是这么算的,你大今年都六十了,就是没老程家这档子事,咱们村里也该换个会计了!”
“你说换老子就换老子啊?老程家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回回都帮他们说话!老子要去乡政府告你贪污受贿!”曹会计愤怒的叫道。
好啊,这姓高的可算是说实话了,原来早就想换掉他了!他现在平头百姓一个,光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