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翻着账本,账本看过很多次了,几乎烂熟于心。这上面的空缺他和胤禟都心知肚明。
每次和胤禟示意账本的问题,胤禟总是露出迷之微笑看着他,让他摸不透想法,拿不定主意。以至于后来各房开销越来越离谱,他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的愚钝,望福晋能明言。”何管事也揣不透玉珠的想法,不由如芒在背,冷汗淋漓。
“明言?”玉珠抽回了手反复端量一番,这指甲看着还行。我这人最善解人意,从来都不喜欢拐弯抹角。明明心里不痛快,还要面带微笑不喜不怒那一套玉珠是不喜欢的,虽然有时不得不这样做,但多半情况玉珠要么说个痛快,让别人心里不舒服,要么索性不说。
行,既然你诚心求锤,那就让你如愿以偿,求锤得锤。
玉珠起身掸了掸衣裙,“厨房的食材采购与实际支出完全对不上,你不清楚吗?马棚的马吃着狗的饭量,花着牛饭量的钱,你不了解吗?各房妾室的支出明面儿上比我的少,实际上却是我这个正房嫡福晋的两倍左右,你管着这么大的一个府,这些事难道不知道吗?”
你有一千种方法可以将自己从里面摘干净,我就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把你绕进去。花盆底一步一步的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哐嘡”声,每一声都在何管事的耳边炸开,震耳欲聋,汗水浸透了后背。
福晋所说的这些事情,虽说跟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毕竟在福晋管家前,府中的大小事务都是由自己在打理,若真是追究起来,自己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我说得够明了吧。”玉珠的手搭在何管事的肩拍了拍,“何管事。”所触之处衣衫湿透,一手黏糊的汗水,玉珠拿丝帕擦了擦手。
何管事如鲠在喉,“求,求福晋指条明路。”身子匐得更低了。小站了一会,累得慌,玉珠坐回座椅上,往身后塞了个抱枕,舒服的靠了起来。
眼眸微闭,颇有几分悠闲,“三天之内我想看到,厨房支出能贴合账本,马棚的马不再饿肚子,各房妾室的开销能恢复正常,库房的东西再添上一添。以后的事,就先不提,我不求你们做事有多一板一眼,但起码明面上能糊弄过我吧。”
玉珠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语气一软,“我也知道,每个人都有难处,我也能理解,但是。”音调陡然一高,“做人不要太过分,这都欺负到我头上去了,我难道还要忍着吗?”
玉珠也知道这其中牵连甚多,要是每一个都按照规矩处理了,那就真把下头的人都得罪完了,有道是小鬼难缠,所以还是杀鸡儆猴的好。既存心放人一马,又告诉众人我的底线在哪儿。
何管事知道福晋这是给他台阶下,立马磕头。“谢福晋,小的明了该怎么做了。”
话说多了就犯困,多半是废了。玉珠打了打哈欠,“行了,下去操办吧。”
人都离开后,玉珠重新躺回了床上。伸了伸懒腰,还是床上躺着舒服。“去,把蛋挞给我端来。”咬一两口蛋挞,又捂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果然,在床上吃东西真是人间一大美事。
“福晋,完颜氏那边有动静了。”墨琴又端了份布丁走了进来。玉珠的笑容消失了,秋婵扶着玉珠坐了起来,“说,怎么回事?”
“从厨房那边探到的消息,完颜氏近日的吃食变得精致起来,点心多为杏仁和薏米。如今还未到吃螃蟹的时节,完颜氏那儿就吃起了螃蟹来了。完颜氏前儿个不是恶心吐得厉害吗,那雁儿不知从哪里听来了山楂水止吐,就给完颜氏喝了起来,不过近日倒没见着完颜氏吐了。”
秋婵倒了杯温水递至玉珠手中,“我从小跟在我爹身边,耳濡目染。这些东西我再清楚不过了。”
收了玉珠喝完的空杯,秋婵才继续道:“这杏仁味酸性大热,有滑胎的作用,而且容易造成胎死腹中。薏米对子宫平滑肌有兴奋的作用,容易刺激子宫收缩,有诱发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