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齐家的人极力隐瞒,但他们花几千万买到假画的消息还是透出了风声,沦为了圈内的笑柄。
一个靠卖画为生的画商,居然轻易的被人设局,如此蠢钝,连带着齐家的业务都受到了影响,不仅生意冷清了不少,就连以前在齐家买过画的买主们都明里暗里的找人做鉴定,生怕自己也成了受害者。
好在没查出问题来,人们想了想,发现了区别所在。
“齐家也就一个齐玉宇拿得出手,齐玉宇离开了齐家,他们也就走上了下坡路。”
齐父齐母和齐风华都听说了这些言论,对齐玉宇的气愤更深,也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肯定是齐玉宇离开齐家后心有不甘,暗地里使绊子!
齐风华暗中咬牙,以往任何时候,他都是为人交口称赞的天才少年画家,齐玉宇不过是个庸俗的商人,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最近齐风华却处处被齐玉宇压在下风,画作比不过,经商卖画也比不过……齐风华以前很喜欢这个哥哥,在他印象中,哥哥对自己很好,他想要什么,哥哥都会想方设法的给他弄回来。
现在的齐玉宇,已经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齐风华心中发冷,他不在意齐玉宇对自己态度转变,也不在意自己的画技被碾压……他唯一的逆鳞,是易无声。
齐玉宇无论如何,都不该抄袭易无声的画!齐风华看着自己的手机,狠了狠心,按下了发送键。
丝毫没有关注过他们的想法,蔺寒川的画廊又挂上了几幅画,分别是齐玉宇和越泓的作品,空荡荡的小展厅也初具轮廓。
看过齐玉宇亲自作画后,越泓彻底打消了对齐玉宇的怀疑,每天颠颠儿的跑到齐玉宇家和他切磋学习,每天乐得合不拢嘴。
蔺寒川另有事情要忙,将画廊的所有事物都交给了齐玉宇处理,自己则不知所踪。
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连画廊都顾不上了。齐玉宇怔怔出神。
“画!画!画!”越泓一抬头,看到齐玉宇手中的画笔笔尖晕出一滴墨,摇摇欲坠。
一惊,齐玉宇的手却极稳,丝毫未动,他看了看,淡定的落笔,笔锋流畅的在宣纸上划过,晕出的墨滴化为层峦叠嶂的群山,绵延不绝,气势非凡。
越泓看着齐玉宇作画,眼带惊艳。
作画并不如影视作品中那样潇洒,一幅画往往需要几天、几十天的创作,画家泡在各色颜料中,灰头土脸,大多数画家都自嘲,比工地搬砖好不到哪里去。
看齐玉宇作画,却像是一种享受,他表情从容,神态自若,手中的画笔游龙走蛇,挥洒泼墨,每一笔都随性之极。
最让越泓惊为天人的,是齐玉宇画中的情绪感染力。
技巧可以练习,情感却无法雕琢。越泓看着一幅画的轮廓逐渐成型,他不由感叹:“齐哥,你如果从小开始学画,画界怎么可能还有我的名字。”
齐玉宇比越泓大上两岁,越泓现在心甘情愿的叫一声齐哥。
齐玉宇笑了笑,他小时候画过画,也曾拿到齐父的面前,渴望得到一句夸奖,但齐父只是看了一眼,敷衍的说了句还行,就没有了下文。
而后齐风华也将画递给了齐父,齐父一改面对齐玉宇的冷淡,笑逐颜开的夸赞齐风华天赋过人,是个天生的小画家。
从那以后,齐玉宇也就绝了学画的心思,只当做自己不可见人的小爱好,私下里偷偷画,直到蔺寒川出现。
收回目光,齐玉宇正要继续作画,余光却看到有人走进了画廊:“画廊还没营业,暂不接待客人。”
来者是个面目严肃的老爷子,他嘴角微微下撇,眉心带着经年累月皱眉形成的褶痕,看起来并不是个慈祥好接近的性格。
越泓也看了过去,他悚然一惊:“张、张老……”
张昔微是画界的鼻祖,任何一个画家,都不可能不认识他,越泓惊讶极了,张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