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后, 小饕餮两人循声看去, 一个细瘦的人影正静静站在门口望着他们, 她不是别人，正是早上还跟玩家们碰过面的护士长。
相比于早上见面时, 护士长的表情多了一丝无奈, 浑身都散发着认命又疲惫的气息。
“宋姐……”小姚护士看向她, 讷讷地认错，“对不起，我、我没有守住，他们……”
“没关系。”护士长打断她, 叹气道, “这样也好，被发现了也好, 我早就累了。”
“我受够了活不成活, 死不能死，连情绪都不属于自己的日子, 被他们发现了也好，或许他们, 真能带给我们解脱, 哪怕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死’字……”
她最后的声音低不可闻, 带着无尽悲伤。
想起十年来不人不鬼的生活, 小姚护士被她感染, 低低抽泣起来。
小饕餮没有打扰她们, 静静看着, 这一刻，他觉得呵斥活尸时的护士长又回来了。
半晌，见她终于调整好了情绪，吴名才开口问道，“护士长，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承诺给你们好处的人是顾安安？她有毛病吗？自己雇你们杀自己？”
莫非这场手术是某种古怪又神秘的祭祀仪式？吴名盯着手里的照片，心想还真有可能。
他手中拿着的是整叠照片中的最后一张，也是全部手术结束后的最终场景，画面定格在顾安安被切开的胸膛上，血肉模糊的胸腔里，心脏已被人取走，鲜血喷溅而出，从手术台直流到地上，染红了整个画面。
她的身体已经僵硬，嘴唇因为忍痛被咬穿咬烂，两行血泪从睁大到极致的眼睛里蜿蜒滑落，空洞的眼神中满是绝望。
死不瞑目，莫过如此。
惨，实在是太惨了，如果真是祭祀，她求的到底是什么，竟甘心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护士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先问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手术台上的人叫顾安安？”
“因为资料里写了啊。”陶小冀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资料里连名字带照片，写得清清楚楚。
十年前，顾安安在这里做了剖腹产手术，孩子生下来时是死婴，她本人也因大出血当场死亡。
“没错，我们发现了隐藏在药房里的资料室，找到了十年前的手术记录，上面写……”吴名起先跟小饕餮一样肯定，但说着说着表情一滞，话也停了下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始终被他们忽略的问题。
资料室的手术记录中写的信息，不一定是真的！
事实上，他们在手术室和花盆中发现的线索已经给出了提示。
资料里说孩子出生时即是死婴，但根据纸心上的记录，孩子生下来时虽然虚弱，却还活着，是被人故意杀死的。
资料里写顾安安死于生产时的大出血，可在这叠记录了整个手术过程的照片里，孩子出生后顾安安状态良好，是被人挖了心脏后才死的。
既然资料里隐瞒了孩子的真正死因，又故意略去了第二场挖心手术，它当然也有可能篡改顾安安的身份！
毕竟这份资料出自当日手术的医生们，刽子手写下的手术记录，不粉饰太平、掩盖真相才怪了。
资料上的信息不真实，听护士长问话的意思，被手术的人极有可能不是顾安安？那会是谁呢？
这一刻，吴名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名字，正是凌晨时分，秦凌发疯时反复念叨的……
“真正被杀的人，是顾安安的双胞胎姐姐，顾安然。”护士长如此说道。
双胞胎姐妹，雇凶杀人，灭子挖心，对女孩画像执着的男人……这些关键词预示着真相将会是一场狗血大戏，护士长接下来的讲述也证实了这一点。
“事情或许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护士长娓娓道来。
顾安然和顾安安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