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澄玉,你之前与我说女为悦己者容的。”苏冉韵闷闷的回他。
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为了喜欢自己的人而精心打扮,是方澄玉与她说的。
今天方澄玉又和她说不必取悦别人,自己开心便好。
横竖都是他方澄玉说了算是吧?
没想到苏冉韵会这样回他,方澄玉倒是开心,戏谑道:“如果你是想让本王开心才精心打扮的话,本王很开心。”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苏冉韵把头低了低。
她不太确定方澄玉到底是不是她喜欢的人,但是那一刻她能感觉到,自己是想让方澄玉开心的。
对于这种结果她开心,又不开心,很是纠结。
方澄玉在她的头上摆弄着一个金簪,是之前女伙计推荐的青鸾鸟。
苏冉韵带上的时候有点急,怕头发松了,缠得有点紧,现在青鸾鸟的翅膀和尾巴都缠着她的青丝。
给她摘发簪的方澄玉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她扯疼了。
她从铜镜看到身后的方澄玉皱着眉的样子,有点羞愧,连忙自己伸出手打算自己摘下。
“你别硬扯。”方澄玉抓住了她慌乱的手,“本王亲自来。”
也不是第一次与苏冉韵头上的发簪打交道,方澄玉倒是耐心,一根根的解下来,但是簪子插得太深,缠绕的发丝也很多。
方澄玉失去耐心,直接用内力把簪子折断。
青鸾鸟的翅膀羽毛上还镶嵌着宝石,这一段,这些宝石如落雨一般跌落下来。
不似在隔离区那一颗,如今落了那么多,苏冉韵倒是有些心疼起来。
这簪子恐怕是她好几个月的三喜楼赚的银两吧。
“有点可惜了……”
方澄玉嘴角微弯,“小野猫的毛都要秃了,有何可惜?”
这样一说,苏冉韵倒是不开心了,“我头发很多的,哪里会秃头!”
“对,小野猫毛茸茸的。”方澄玉应着她,眼中的笑意更甚了。
“我只是觉得这簪子看起来挺贵的。”苏冉韵知道方澄玉是怕簪子扯疼她。
不过这种有钱人的做法,她确实是学不来。
“你喜欢这些珠子?”方澄玉看着地上落一地的珠子,就如同看米粒似的,“这珠子王府有的是,你若是喜欢,改天多给你弄些玩玩。”
于是,方澄玉把苏冉韵喜欢珠子这件事情在心里记上一笔。
对于这种壕无人性的发言,苏冉韵闭上了嘴。
很久以后,当她发现方澄玉给她买的东西都带着珠子的时候,苏冉韵才后悔。
如果当时自己多说一句话不喜欢的话,她是不是就不用遭遇这种痛苦了。
这都是后话。
坐的有些累了,苏冉韵正想换个姿势。
方澄玉倒是轻声说了句:“别动,还有几根缠得紧了些。”
他的指腹穿过苏冉韵的发丝,时不时还碰到她的头皮。
苏冉韵只觉得方澄玉的指尖很热,触碰到的地方她都能够敏弱的捕捉到。
发丝像一丛细密而杂乱的琴弦,在方澄玉温热的指尖下,弹奏出了一支撩拨人心的无名曲。
“我虽然曾与你说过,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后悔了。”方澄玉对她说道。
遇到你之后,便后悔了。
若苏冉韵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去赴汤蹈火,他应当会后悔死吧。
“后悔什么?”苏冉韵问道。
方澄玉放下最后一个簪子,走到她面前,笑意沉沉,“后悔没早些告诉你,江湖险恶,真心不可错付。”
苏冉韵看着他,心头一热,随即又低了下来,耳根发烫,“我现在知道了。”
方澄玉这句话是在告诉她,她的真心只有给他才不算错付。
他以前或许想要一个装点他的华丽架子,但是遇到苏冉韵后,他后悔了。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