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弃暮暗沉的视线从地上的簪子移开。
对于这根簪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他只是垂眸凝视着少年君王苍白脆弱的眉眼,胸腔充斥着不可置信。
还有埋藏在这样浓郁的情绪下,几乎难以发现的委屈和愤怒。
小崽子,竟然敢咬他了?
这样利落果断,连力度都没有一点留情。
虽然他清楚两人对上是早晚的事,但他完全没有想到小崽子会在这个对她没有一点好处的时机下手。
而原因,就是他刚刚的试探……
凤弃暮在脑子里飞快将这些事理清楚,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君王。
看来对方的隐瞒不小啊。
连不顾后果除掉他以绝后患的事都做出来了……
听到君王的嘲讽,凤弃暮似笑非笑的抬眼,而后松手:
“自然……”
他看着君王的因为自己的动作向下跌去,话头一哽。
正欲伸手扶住,却蓦的想到几天前忽如其来的一巴掌。
凤弃暮止住动作,嘴角缀着一丝笑意,一眨不眨的看着少年君王跌倒在地,头部撞在一边的屏风上。
木质屏风,看着就疼。
他笑了。
刚刚被刺杀的不虞也瞬间烟消云散。
幼崽来咬你一口,难不成还要咬回去?
身着褚红宫服的督主居高临下看着本应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君王,唇边的两个字喊了一会儿,才悠悠的接着说:
“……不敢。”
云浅然硬生生的摔倒在地上,又忽的听到这样一句嘲讽味十足的话,脸色有些难看。
与此同时,还有在死敌面前颜面丧失的屈辱和羞赧。
她一张白瓷般的小脸涨的通红,四肢无力又被迫倒在地上。
怒火与恨意丛生。
但隐隐中,还有一丝解脱,像是长期压在心中的巨石松懈了一瞬。
发现了自己的真实性别吗。
十几年来……这个……
宛若巨石般压迫在她心头。
如同利剑般悬挂在她头顶。
让她夜不能寐或噩梦连连……
挣脱不掉,摆脱不了的秘密。
少年君王半阖着眼,一动不动的想起自己因为这个秘密幼时抑或是年少时受到的恐惧和胆颤。
无时无刻不担心着身份暴露,被众人唾骂,被那些顽固的大臣赶下皇位,抑郁囚禁而死。
所以她比以往甚至更小心,将原本会活在大家眼底的君王用暴戾掩埋。
无一人敢挑衅。
她不敢让任何人近身,也不会信任任何人。
就算是她那远方表亲也一样。
所以,现在这一切都是无用功了?
她千般阻挡,万般隐埋的秘密落在自己的死敌手中……
云浅然神情微恍。
原本还看戏似的围观炮灰与炮灰之间斗争的金灿灿看着有些不对劲的宿主,心底蓦的一晃。
它想起上一个世界癫狂偏执的原主宿主,心下有些疑惑。
宿主难不成真的是入戏太深了?
金灿灿心底涌出一丝危机感,说不清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它不受控制的开口:
【宿主大大!】
一开口,系统就愣了一下。
金黄色的小光团晃了一下,带着耀眼又不灼人的光芒。
它想了想,还是飞到自家奇奇怪怪的宿主面前:
【宿主大大,您入戏太深了吗?】
说出这句话的金灿灿莫名的慌了一瞬。
而后佯装正常的嘀嘀咕咕:【不过原主这个人设是真的难维持啊,比您上一个世界的博士还难!】
【也是,这次还有另外的书穿系统,要是崩了人设那边肯定会引起警惕,还是好好维持好一点。】
【而且宿主大大您失去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