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感到舒服的姿势坐就好。”
宗像礼司一边倒茶一边说。
夭夭也不客气, 理了理裙摆双腿并拢侧到一边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
她自然是很不习惯端正跪坐的姿势的, 但也绝不会在旁人面前失去礼数, 话说回来, 在这样一间办公室里开辟出一角的茶室,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奇妙的呢。
淡岛小姐开门进来, 送上了待客的茶点之后行了礼又安静地退出去了。
夭夭端详面前盛满的玻璃杯,“这是——红豆泥?”
“……啊,应该是。”
不知是否是错觉,一直以一副自负并且高深莫测表情出现的宗像先生,语气里罕见地出现了些许的飘忽。
夭夭看他, “宗像先生, 您的眼镜片反光了诶。”
宗像放下茶壶,推了推眼镜, 微笑着把茶杯递过来。
“谢谢。”
双手接过,夭夭吹了吹热气, 小小喝了一口。
“唔, 我不太懂茶道, ”
她皱眉, 有些苦恼,“感觉苦苦的。”
她异想天开地问,“没有方糖的话, 我可以试着把红豆泥放进去吗?”
“哦呀, ”
宗像礼司偏过脸像是思考了一下, “您可以试试。”
夭夭立刻动手, 挖了一大勺红豆泥搅拌进了茶水中,然后端起茶杯试着喝了一口。
宗像的镜片反光反得更厉害了。
“嗯……有点像红豆奶茶?”
夭夭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味道还不错!宗像先生要不要也试试看?”
宗像礼司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浅啜,而后才以气定神闲地姿态说道,“你似乎有话想要和我说?”
他的举止有一种非常优雅的气度,一言一行宛若贵族骑士,但又非常神秘。
就是绝口不接夭夭的话题。
“嗯,”
夭夭放下茶杯,“有些事想和现任的青王交谈。”
“我刚才对善条哥哥说,如果现在的青王还是羽张哥哥就好了,那样对我来说也许会比较轻松,”
她撑住一边脸颊,姿态散漫地说道,“因为宗像先生是陌生人,而且又很高深莫测的样子,我不了解您,所以也完全无法判断这场对话的结果。”
宗像礼司眼中浮现笑意,并非能用善意或者恶意来形容的笑,或许是以“感到有趣”来形容更恰当些,“是么?我有那么可怕?”
夭夭点点头,“超可怕的。”
宗像礼司又笑了。
“所以,我想,还是更加直白坦率地说明我的目的比较好,”
夭夭稍稍坐正了些,正视茶桌对面的男人,“我也许会在不久以后,让石板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次回来的目的,便是想要将这件事告诉身为王的宗像先生你们。”
宗像礼司点了点头表现得非常平静,“原来如此。”
他以食指与拇指摩挲了一下光洁的下巴,用一种沉吟的语气说道,“用了‘告诉’这样的词汇,或者说是‘通知’更恰当一些,看来你是决意如此,并不在意别人的反对。”
“是的。”
夭夭点头。
“赤王想来也已经了解了,”
他又端起了那假面一样虚伪的笑容,“那个男人应该不会在意,赤族的军师说不定正期待着这样的结果。”
夭夭又点了点头。
“每次提及那个人,就会感到不悦,”
虽这么说,但他眼中并无厌恶之类的情绪,只是继续以一种冷静客观地语气说道,“只会一味地野蛮破坏,却称之为自由,无法令人理解。”
“因为这是尊的天性,他讨厌被束缚,石板给予了他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把他关在了那个牢笼中,”
夭夭看着宗像,好奇地问,“对宗像先生而言,石板的存在又是好还是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