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你呢,不是去说你的坏话,而是说你的好话,能干、出众、强人一大截,正好,有南夷哪个州正需这样的能人治理呢。好吧,你来吧。
许、关二人大都是这样被人踢到南夷州来的,俩人也都是二榜进士哪,谁年轻时没有一腔志向,初到南夷,谁没曾想过,便是南夷这样的穷困地界儿,也一准成把他建设的天下皆知。都这么想过,但,两人都没有干成。
但,秦凤仪干成了。
这位亲王殿下,来南夷不过将将一年的时间,南夷城如何,现下长眼的都瞧得出来。就是义安、敬州两地的百姓,都有不少跟着亲戚一道来南夷城或是凤凰城这里讨生活的。
秦凤仪亲自伸出橄榄枝,俩人便是成油条了,也不傻,心知这是一个机会。
反正也不会更坏了,俩人都已经被人弄到南夷坐冷板凳了,起码,亲王殿下不是个没本事的,而且,亲王殿下性子也不苛责,在参观过凤凰城后,俩人觉着,的确不能再混日子了。这也不只是亲王殿下的吩咐,而是,结合亲王殿下的性情,虽则亲王殿下说他们俩年纪不大,但亲王殿下自己不也才二十三嘛,更小。而且,看亲王殿下的脾气,你贪点占点儿的,只要不是渔肉百姓,他不当回事。但,你要是跟不上他的步子,他怕不是会等人的性子。
于是,也甭想着什么中秋礼了,先得跟亲王殿下表个决心,回头也得把军队训练起来。
秦凤仪收到他们的计划书,细细看后,见俩人写得挺实在。其实,秦凤仪在问俩人各府驻军时,俩人没编瞎话糊弄,许知府更是深知军中现役将士的准确数目,这就不是个无能的。如今写的计划书,也很细致,并无夸大之辞。
秦凤仪看后,还拿回去给媳妇看了看,李镜道,“可见都是心里有数的,只是以往懒散惯了。”
“谁还没个不是啊。”秦凤仪道,“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呐,我看他俩还好,捞是捞了一点儿,但也不是从百姓身上捞的。”
“是从朝廷身上劳的。”
“诶,别这么说,那窑放在那儿,他们烧烧窑,卖到泉州,说起来,官员虽不当经商,但,有这么个窑,地方百姓就有个干活儿的地方,每月就能收入几个。”秦凤仪道,“要是个迂腐的,做主官也清廉,守着能开窑的地界儿,硬是跟一府百姓苦嗖嗖的熬日子,到底哪个更值得用呢?只要不是太不能用的,凑合凑合吧。”
李镜笑,“你这话也有理。”
待中秋后,秦凤仪还给了他们许多月饼,叫他俩带回去,给手下的官员也尝尝。便打发二人去了。
中秋节后,便是重阳了。
菊花都是秋后才开,秦凤仪又张罗着制了回菊花酒,再摆了一回重阳宴。
重阳之后,朝廷运送兵器的车队才到南夷城。
秦凤仪听说兵器到了,立刻带人回了巡抚府,过来送兵器的是一位工部郎中,给秦凤仪行过礼,奉上工部文书,秦凤仪一目十行的扫过,见一千套兵甲,一千柄战刀,都到了,问那郎中,“兵器在哪儿呢?”
章巡抚道,“我让人查验后入库了。”
秦凤仪点点头,心情大好,与那郎中道,“这一路辛苦了。”然后,问了几句路上的情形,几时出发的。秦凤仪算着日子,约摸是他的奏本到后,很快兵器就发出来了。秦凤仪心下很满意,便打发这郎中歇着去了。
打发了工部郎中,秦凤仪与章巡抚道,“查验后就叫阿金过去领兵甲吧。”
章巡抚笑道,“臣已吩咐下去了。”
秦凤仪笑,“那就好。”
秦凤仪还挺高兴呢,结果,晚上阿金就过来找他了,阿金有些个不大乐意,与秦凤仪道,“怎么都是旧的。衣甲有缝补不说,战刀都有嘣口的。”
阿金年纪尚小,人其实很聪明,说的话也很实在,阿金道,“殿下,就是旧的也没什么,但旧的也得是好的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