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一会儿吃完饭,咱们爷俩下一盘。”
“成!”
请过程尚书后,秦凤仪又亲自去请了郦悠,他一向是先到郦老夫人屋里请安的,郦老夫人又一向很喜欢他。自秦凤仪搬到景川侯府后,在这“一向喜欢”里便更加多了几分格外喜欢,问秦凤仪过来可是寻郦三叔有事。秦凤仪便照实说了,秦凤仪道,“眼下我便要回乡念书,先准备明年的秀才试。我与岳父即立此盟约,还需有人见证。我在京城认识的人有限,想着,请郦三叔帮我做个见证。”
郦家虽有些吃惊,但想想眼下秦凤仪的身份,景川侯府一向高傲,定下让秦凤仪先有功名再许亲的约定,倒也正常。郦老夫人就替郦悠应下了。
之后,便有了程尚书与郦悠的景川侯府之行。
秦凤仪将此事办妥,便真正准备回乡事宜了。
景川侯府给他定的大船,让他与南下运军粮的大船一并走,路上安全。秦凤仪十分舍不得阿镜妹妹,临走前哭了好几场,李镜本不是个爱流泪的,给他闹得,也心下伤感起来。
李钦看他俩这样,心下觉着十分好笑,劝道,“行了,眼下已进八月,明年转眼就到,不就能见着了。”
秦凤仪写了整整半箱的信给李镜,拉着阿镜妹妹的手道,“我这一走,明年才能过来。这些信,是我连夜写的。阿镜你慢慢看,待我回了扬州就给你写信,咱们人虽不在一处,心却是在一起的。”
李镜把打好结子的鸳鸯佩中的鸯佩悄悄塞给了阿凤哥,秦凤仪走前,还设酒请了一回自己在京城认识的朋友们。如此,方乘船南下,就此回了扬州城。
李镜在码头矗立良久,李钊道,“咱们回吧。”
李镜叹道,“以往只觉着与阿凤哥在一处,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今他这刚走,我这心里便牵挂起来。真是古人说的,相思无限极了。”大船已然远去,那船上一直朝她挥手的人也再也望不见了,李镜望一时滚滚而去的秋水,与兄长登车回府。
秦凤仪不愧是属牛的,认真起来,当真是个牛性子。他伤感了些时候,便让琼花寻出书来,开始背书。这些个圣人说的知乎者也,没劲的要命,秦凤仪也不大明白这些话里的意思,但,他心思纯粹,做事专心,背起书来竟是飞快。
这船上,多是些军爷。
原本以为秦凤仪是官宦家的小公子,结果,一大早上就听他在甲板大声郎读,摇头晃脑的背书,而且,秦凤仪不是一天这样,他每天这样,上午背了下午背,吃过晚饭,还要在自己舱室里背。大管事孙渔生怕船上的军爷怕吵,上下打点了一回,有人问起来,孙渔便道,“我家大爷是准备明年秀才试,眼瞅这已是八月,故而要多用用功。”
有人便道,“看小公子年纪尚小。”
“十六了,明年十七。”
这些当兵的,多是不识字的,便是有识字的,那学识也比秦凤仪强不到哪儿去,一听秦凤仪不过十六就要考秀才,皆道,“您家小公子可真有本事。”
再问来历,出身盐商之家,出身不高,不过,听说是景川侯府的女婿,诸多不明底理的,竟把秦凤仪看做那等才干非凡,令侯府千金下嫁的绝代人物!也有消息灵通,听说过神仙公子名号的,此时便反应过来,道,“您家公子就是京城有名的神仙公子吧?”
嗬,这可有八卦话题了。
孙管事每天就陪着这些军爷们替他家大爷吹牛,秦凤仪一路专心背书,半个月都没有一日闲下的,每天不闻外务,就是背书。待得到了扬州码头,秦凤仪已是将四书背得滚瓜烂熟。
秦凤仪一下码头,见到的不是自家管事,而是自家爹娘。他这一走俩多月,秦老爷秦太太早盼儿子盼得望眼欲穿,如今已是按捺不住对儿子的思念,亲自来接人了!
尽管秦凤仪在京城,与父母也没断了通信,但,此时,父、母、子三人一见面,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