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说起话,他家与江宁织造陈大人府上是同族,就是借着织造府的光,在扬州城开了绸缎庄。听陈家太太说,帝都平家可是郡王府,显赫的了不得。难不成,是平郡王府的人?”
秦老爷道,“这就不晓得了,既是姓平,说不得是同族。”
秦太太道,“那这给新御史的礼物,可是得一并预备起来了。”
“是啊。”秦老爷叹道,“只盼新御史能与张御史一般方好。”盐商虽则豪富,但要打点的地方当真不少,尤其盐课上的,哪里打点不到都不成。
秦老爷眼下事多,正好儿子开窍懂事,索性就带着儿子,既叫他学习了,也能帮衬自己。秦凤仪甭看生意上的事不大懂,这人情往来他倒不陌生。像给张大人安排的饯行酒,秦凤仪就颇有主张,席上安排的都是扬州□□菜,张大人在扬州城,自然少不了吃这些菜,可此临别这际,见着扬州□□菜,喝着扬州□□酒,张大人对这座繁华府城,亦不禁生出难舍之心啊。
秦老爷自张大人那里也打听到了,新来的平御史是雅人中的雅人,而且,出身平郡王府嫡系,让秦老爷一定把人伺候好了。
秦老爷其实还想多打听些平御史的喜好,张大人却是不愿多说。秦老爷自然不能强求,待张大人走的时候,秦老爷安排了诸盐商相送,还有盐商送给张大人的爱民伞,一包扬州栖灵寺的泥土。张大人捧着这两样东西,委实觉着秦老爷会办事啊。
张大人挥泪辞别了这座江南第一名城,踏上新的仕途征程。
诸盐商回家,就等着新的巡盐御史驾到了。
秦老爷回家让儿子去古玩店寻些雅物,必要上等物什。秦凤仪道,“古玩店雅物多了,要寻什么啊,总得有个类别啊。琴棋书画还分四大类呢。”
“新来的平御史,是平郡王府的嫡系,咱们哪里晓得他喜欢什么。”
“啊,平御史——”秦凤仪想了想,“梦中”对此人倒是颇有印象,秦凤仪道,“爹你不用急了,我知道。这位平御史,平生最爱丹青。”
“那就去寻上等古画。”
秦凤仪道,“我先去铺子里寻一寻,人家是郡王府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听说,这位平御史,少时曾去宫里临摹名家名画,我是担心,便是能寻来一二幅好画,可落在人家眼里,怕也是不能入目之物。如此,一来白花了银子,二来,送了主家瞧不上的东西,这东西,倒不若不送的好。这样,我先去古玩铺子里瞧瞧,若有合适的,就买回来,若是不好,咱们再商量。”
“成,就按你说的。”秦老爷道,“这字画你不大懂,找个懂行的与你一道去。”
“我让赵胖子跟我一道去。”
秦老爷嗔道,“赵才子赵才子,你这孩子,人家对你另眼相待,你也不能放肆。”
“他本来就胖,肚子圆的跟个球似的。”秦凤仪嘀咕一句,“我先去给赵胖子写帖子去。”
“去吧去吧。”秦老爷挥手,将人打发了出去。
秦太太见儿子走远,方抿嘴笑道,“看咱阿凤,现在越发有条理了,说话还知道‘一来如何、二来如何’。越发长进了。”
“还成。”秦老爷慢悠悠的呷着茶,“到底没白同景川侯府的公子一道出门,这就出去游玩一日,就知道这么些事。平御史这些喜好,我都不清楚。”以为儿子是从李钊那里打听出来的。
秦太太叹,“可惜李姑娘没眼光,没看中咱们阿凤。”
秦老爷道,“这也不必急,种得梧桐树,自然引来金凤凰。只要咱阿凤知上进,有本事,以后还怕娶不着好媳妇。”
“是这个理,下个月是方家南院大太太的生辰,我过去给她贺一贺,也顺带瞧瞧,他家长房可有适龄淑女。”景川侯家的姑娘不成,秦太太转眼就打上了方家阁老府姑娘的主意。
秦凤仪不晓得他娘又思量着给他说亲事呢,他给赵家送了帖子,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