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你重伤，我早就教训你了。”她抹了下眼角，坐了起来，将泪水压了回去，“我再晚来一步，你可能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那你要感谢他们，他们居然给了我活下来的机会，不过……”深灰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折射着水晶般的光泽，平静中暗藏凶狠，“他们会后悔的，就这样轻易地放过我了。”
“能分析出他们是谁吗？”
“我只能肯定他们是张政找来的外援，纪律性强，对间谍的甄别能力顶级，专业级别的，绝对不是普通势力能培养出来的，你看过他们留下来的那些尸体吗，能找到什么线索吗？”
“没办法，他们用化尸水，消除了所有来过的痕迹，就像你说的，他们非常谨慎细心。”化尸水是让丧尸的身体化成肉块，慢慢消融变成血，是一种相当昂贵的药剂。
“我猜到了，既然用化尸水，就说明那些攻击我们的人的确不是张政派来的。”如果是他，无需毁尸灭迹。
“无论是谁，连你都这么忌惮的势力，我们以后都要小心，看来张政是下了血本了，能请到他们。对了，你身上的信号干扰仪呢？”
“效果不大，里头有好几个反侦察专家，无论我和叶小川怎么躲，他们追上来的速度都相当快。”
乔远琳沉思，这样的势力并不多，哪一个都不能轻易得罪，道：“你说他们突然放过你，是怎么回事？”
“我说他们可能认识叶小川，你信吗？”
“怎么可能！叶小川呢，他们把他抓走了？”左右环顾，果然没看到叶小川的身影。
唐凌安省略到过程，只提了主要的几个关键点。
“所以我让叶小川先离开，只要他不在这群人就没办法了。”
“如果不是她们突然放过你，你不是已经……”
“是叶小川已经不在了，叶小川很可能认识他们中的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在这个势力里有话语权，能够直接取消这次袭击，地位肯定不低。”
“一开始雷厉风行，突然转换了方式，甚至还放过我们，我怀疑那个领导者是意外碰上叶小川的。”唐凌安从刚才的蛛丝马迹中分析道，他撑起自己的身体，因为动作太快而牵扯到伤口，倒抽一口气。
看到身上最严重的那道撕裂伤，就想到叶小川柔软温润的手指触感。
他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会回味那个尴尬的画面？
乔远琳怒斥道：“你能多考虑考虑自己吗，还老说衍君置身事外，你又好的到哪里去？”
其他人已经用担架将唐凌安抬上救护车，打算先带他回实验室。
“不，去找叶小川。我给他的耳钉、手木仓、麻醉戒指都安装了追踪仪，只要他身上带着任何一样就难不倒我们。”这也是唐凌安对叶小川说他会找到他的原因。
“先送你去治疗，我会带其他人去找小川，你瞎凑什么热闹。”
“不行，这是我和他的约定，我必须亲自去。”唐凌安握住口袋里叶小川临时写的愿望纸条，坚持道，“而且别看我看着虚弱，但还有力气再战几个回合。他们喂了我解药，让我还能够苟延残喘一会。”
说着，拿出和叶小川交换的书包，里面还有一台遗落的平板，用自己特制的夜视眼镜联网，链接到叶小川身上的耳钉，做完这些，他就喘了好几下。
乔远琳拉开他，道：“你还是歇一下吧，我来看。他在金砂西站附近的路上，现在还在移动，他好像没坐地铁，看速度应该在车子上。”
唐凌安心一紧，立刻道：“立刻过去。”
“你上次说叶小川的资料都是保密级别的，但我们这里应该有一份吧。”
的确有，和叶小川最后接触的人唐衍君，作为曾经知名佣兵团的团长唐衍君这儿准备的甚至很详细，谁让叶小川是宋学文最重要的关注对象。
“对，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