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牙都酸倒了,剩下的明天再吃。”
江晟年立刻说:“王妃说得在理,那就明天再吃。”
说完把糖葫芦推到一边,看他脸上的表情,好像一辈子都不想再碰这东西。
明玉笑着回头,用篦子缓缓梳着长发,突然觉得此时此刻两人虽然都没说话,却能感觉到一种温馨在周身蔓延。
她最大的愿望,不就是拥有一段细水长流的感情,不求轰轰烈烈,像今天这样简单而平静,就好。
*
过了几日,一年一度的秋猎放上日程,江晟年前往皇家围场视察情况,明玉则在府里监督江灼的功课。
她怎么也没想过会在未时左右接到宫里来的旨意,而且竟是太后请她和小灼去永寿宫做客。
这实在有些反常,她和秦雁玉虽未堂姐妹,却极少来往,感情并不比陌生人深厚几分。又因为江晟年的缘故,明玉对她隐隐有一些敌意和警惕,如今突然听到“叙旧”两个字,竟有种啼笑皆非之感。
但抗旨自然不行,明玉只好叮嘱管家,等江晟年一回来就告诉他太后请她们母子进宫的事,至于太后到底是什么意图,过会儿自有分晓。
到了永寿宫外,明玉的心开始狂跳,好像前面是什么龙潭虎穴。
但她知道,秦雁玉还不敢对她和小灼有不利的举动,至少她们生命无虞。
来迎接她们的正是秦雁玉身边的红人儿,小德子。
只见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明玉和江灼几眼,躬身行了个礼,恭敬而客气地带领两人进了待客厅。
秦雁玉坐在上座,浅笑看着两人。
明玉却莫名升起防备之心,总觉得秦雁玉看起来不怀好意。
她面上平静,道了个万福,江灼有样学样,给秦雁玉请安。
秦雁玉让人给她们赐座,一边却从明玉进来以后就开始暗暗打量她,有些意外于她这个堂妹的气色,瞧上去竟粉面桃腮,比未出阁的姑娘还娇艳几分。
她心中不大自在,未进宫前她是和明玉见过许多次的,但那时明玉还是个青涩活泼的小姑娘,虽有好颜色,却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而如今就如乍然盛放的鲜花,饱满欲滴,连秦雁玉都忍不住频频看她,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停留。
曾经她吃味于江晟年娶了堂妹明玉而屡次试探江晟年,得出江晟年对明玉并不看重的结论,她想,一个没有夫君疼宠的女人,如何能有这般动人风姿?
秦雁玉几乎笑不出来,这与她先前所想的相去甚远,让她一下子难以接受,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遁于无形。
难道江晟年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竟是明玉的缘故?
几年前明玉爱慕晟王爷的传言在京城里沸沸扬扬,都说明玉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和脸面倒追男人,有失体统。两人成亲以后,依旧有看不惯的人在各种场合拿这件旧事讥讽明玉,直到近一年才无人再提。
秦雁玉是知道的,当年江晟年主动去秦尚书府上求取明玉,不过是报复自己,让自己吃醋罢了,后来江晟年对明玉态度冷淡,她便放了心,并未把明玉当回事。
今天叫明玉过来,只是想试探试探江晟年最近的行踪,身边是否有了别的女人,顺便从明玉身上获得一些安慰——她相信明玉过得比她惨多了,就是不知道惨成什么样。
如今希望落空,秦雁玉又想,明玉除了死缠烂打,可使不出别的高超手段,她还真不信江晟年会被明玉收服,甚至为了她冷落自己。
她定了定心神,柔声道:“仔细想来,我们姐妹竟是有七八年未见了,今日一见,妹妹真是容光焕发,让我好生羡慕。”
明玉低头一笑:“太后言重了,太后当年是冠绝京城的美人,说这番话岂不是折煞我。”
秦雁玉掩嘴轻笑:“妹妹倒比以前会说话多了,寥寥几句听得我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明玉性子直,只是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