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忽然觉得椅子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的尖刺,她被这些尖刺扎得又痛又痒。
她尽可能表情自然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但当她回过神来,看到佩普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才意识到:“……我又那么做了对不对?佩普,不要转头,看着我,告诉我,我又那么做了对不对?”
“你冲着我咬了你的下唇。”佩普说,“是的,你这么做了,又一次。即使对你来说,这种试图**的频率也太高了。看来你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我前段时间去见了我的心理医生——”
“我告诉过你别再去见他,伊薇,他是个华而不实的样子货。”佩普说。
她帮托尼预约过那个心理医生,结果对方被托尼骂哭了。
佩普知道托尼有时候会变得超乎寻常地刻薄,但那家伙可是个心理医生。
倒不是说心理医生就不能有人性的表现了,可如果一个心理医生不能对患者保持中立和客观,而是在治疗过程中带入了过强的私人情绪,那这个心理医生无疑是不合格的。
人之常情,但不合格。
“我早就炒掉他了,我见的是个新医生。”伊薇挫败地叹了口气,“严格来说我才和我的新医生见过一面,但他真的很有一手,在他面前我几乎什么都想说。”
“然后?”
“他想要我和他谈谈我的朋友,而我告诉他我没有朋友。”
佩普说:“嗯。”
“所以……我们算是朋友吗?”伊薇问。
她的双腿在桌面下紧张地交叠,连脚趾都下意识地绷紧了。
佩普看着她:“你有拿我当朋友吗?”
“当然了,”伊薇说,“但这种关系得是双方的,对吧?如果只是你把我当朋友,或者只是我把你当朋友,我们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对吧?”
佩普说:“你拿这个问题问过你的新医生了吗?”
“没有。”
“你为什么不问他这个问题?”
“因为他没办法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伊薇说,她把那缕一直在脸颊边晃荡的金发捋到耳后,语速变得越来越快,“再说我的心理问题也不是交友障碍或者表达障碍,我是为了别的事情咨询他——”
“我们是朋友。”佩普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
“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伊薇说,“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
周六,下午一点过一刻。
亚度尼斯准时打开了房门,而他目前的客户,伊薇,踩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进了房间。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会面。
伊薇表现得比他设想中更亢奋。
“……我和每一任合作过的演员都有绯闻,有人说我睡过他们所有人才能在镜头里有那么优秀的表现,他们还说我同样为了被拍得更美一点睡过我的每一个导演,”伊薇挥舞着手臂慷慨陈词,“怎么可能有这么荒诞的事情!我又不是疯了!我只是睡过每一个和我拍过床戏的演员而已!”
“感觉怎么样?”亚度尼斯问。
他在一本黑丝硬皮笔记本上记下了几个词汇。
“你上次没有在做笔记。”伊薇问他,“那玩意意味着你要开始认真了吗?”
“不,这只是我的一点小习惯,”亚度尼斯回答,“我上次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我换了一个新的笔记本。”
“旧笔记本你会怎么处理?”
“烧掉。”亚度尼斯说。
“听起来你是个擅长保守秘密的人,”伊薇说,“我要告诉你一些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起过的秘密。你知道***吗?那家伙看起来衣冠楚楚还特别强硬,但他在床上,我的天,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要我躺着,然后把两只脚都放在他的脸上,这样他就能一边干正事儿,一边又是亲又是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