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袁公子的至诚指的是什么?”她道:“是金陵河畔软玉温香凌霄阁里春帐如意?”
她说的语速并不快,眼中冷峭毅然:“袁公子的深情浓意,我不敢收。”
此话,换个环境,换个女子,初听仿佛是女子家拈酸吃醋,可换做这里,换做连凤丫嘴里说出来……袁云凉眼中冷光倏地尖锐,如刀尖猛刺向桌旁的连凤丫而去!
周身如有实质的烈风起,那双狭长黑眸里的寒霜,锐利,几乎化作实质,要把那桌畔女子搅碎不可!
“你调查我?”此刻,那张薄唇里吐出的字眼,已经没有了前一刻的温文尔雅,只透着无限的阴冷。
连凤丫收起手,双手拢于袖中,唇角一翘,清眸同样不惧,射向那浑身阴冷的男子:
“彼此彼此。”
与袁云凉相交,是与虎谋皮,对方无来由的接近,她可不会相信……这所谓的“真爱”,呵,哄哄没脑子的小姑娘去吧。
袁云凉阴沉的眼眸,忽烁忽烁。
眯着眼,定定盯着那女子,似在衡量,她到底知道多少,还知道什么。
薄唇紧抿成线,那一刻,他起了杀心。
眼底杀意倏地浓郁,连凤丫心中一紧,面上却平静无波澜:“明人不说暗话,袁公子想要从我这儿打听到什么?
是那温泉庄子里的事情?
还是我家里,做的酒水生意的酒水方子?”
她明知不是,却只把这小市民的嘴脸和眼界,在这危险的男人面前,表现的淋漓尽致。
就算是她是为老皇帝办事,今日她要是出了事,老皇帝怎么样也会调查清楚,但是,那毕竟是以后的事情,而今日,她若是走不出这个酒肆……死了也就死了。
“袁公子,千方百计套我酒水方子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但,我连凤丫保证,今日你一定得不到这酒水方子!”
她把话说得掷地有声,决绝无比!
便是这“真情实意”的演出,此刻,袁云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难道是他想多了?
这女人是以为他和那些接近她是为了想要算计她家酒水方子的人一样,所以才会调查他?
如若是这样,她知道也就只是一个“凌霄阁”而已。
“话已至此,袁公子,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莫要再打我家酒水方子的主意!”连凤丫凛然说道,冷哼一声:“九刀,我们走!”
话落,抬脚决然而去,头也不回。
谢九刀绷着一张脸,紧随其后。
袁云凉立在那里没有动,眯眼目送那道背脊挺直的纤细背影而去。
“主子,就这么放他们走?”
斩墨道。
“如今京都城中五城兵马司全数出动,老皇帝虽然没有明下诏令,但背地里,却几乎要把整个京都城翻个遍。
此刻若是真的杀她,找个节骨眼上,太招眼了。”
袁云凉面无表情道。
却走到窗旁那张桌子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拿起了桌上那只先前被连凤丫放下的酒杯,拇指在其上轻轻摩挲,眯眼望着,不知在想什么。
忽地,侧首问斩墨:“斩墨,本座好看么?”
斩墨闻言,下意识抬头,便一眼望去了,那被冬日暖阳笼在光晕里,透着柔光的那个男子,“好看……”话落他脸色乍变,形容一个男子“好看”,他是怕是的不够快!
当下“刷”的一下,脸色惨白,只等他那主子变脸出手教训。
但……
“本座那么好看,却还迷惑不了一个山里走出来的村姑么。”袁云凉自言自语,一蹙眉:“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什么神仙容颜?”
……
连凤丫和谢九刀匆匆离开。
她不曾停留,立即朝家方向而去。
一进柳南巷子
“呼~”心口那口浊气,才吐了起来,“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