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鼎鼎一头雾水时,裴名打开文件包,将黑包里的房产证本拿出来,摊平放在了茶几上:“我想娶宋鼎鼎为妻,这是聘礼。”
“这是A市城西的花园别墅03栋到15栋的房产证,这是C市三环里的两套房子,这是市中心的三套商铺房……”他一样样报着自己的聘礼,而后将一张黑卡放在了茶几上,推到了宋妈面前:“这张是副卡,每个月有一千万的额度可用,密码是鼎鼎生日。”
裴名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摆出了普通人奋斗十辈子也赚不到的彩礼。
他事先并未与宋鼎鼎沟通过结婚的事情,本该是让人恼火,可看着他的神色这样认真,她又气又有些无奈。
宋妈看着那摆了一茶几的红色房产证,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鼎鼎也顾不上解释了,她拉着裴名出了门,直至将他拉扯到小区外,找了一个足够隐蔽的角落,她才停住脚。
她瞪着一双眼,憋了一肚子的话,在对上他略有些受伤的神情后,卡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鼎鼎……”裴名抿着唇,垂下眸:“你后悔了?”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只寥寥数语,便让宋鼎鼎有一种心如刀割的钝痛感。
她犹豫着,许久,抬头看向他:“不,我曾跟你说过的话,都是出自真心。”
“只是,这里的世界,和你原来生活的地方不一样。看似自由平等,其实有更多无形的条条框框在约束着我们。”
“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只能谨言慎行。而我过惯了普通人的生活,我不知道嫁给你后,是否能胜任你的妻子,是否能习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活。”
宋鼎鼎苦笑起来:“我快要三十岁了,结婚之后,即便你家人不做要求,我的父母也会催促我生孩子。但现在,我还没有做好为人母的准备……”
说起来,有些厚颜无耻,即便她奔三的年龄,依旧觉得自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宋鼎鼎走上前,手臂环在他腰间,脸侧贴近他心口:“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裴名沉默着,看着她有些出神,不知过了多久,白皙削痩的手掌轻扣住她细绒的长发,嗓音温柔:“七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刻。”
他将她送回了小区,目送她上楼,直到她走远了,看不见身影了,他才驱车离开。
宋鼎鼎站在窗户前,看着灰棕色的车驶出小区门口,不知怎么,就想起七年前在神仙府里,她与裴名眉飞色舞谈论这个世界时的那一夜。
是她告诉裴名,这个世界自由又平等。
是她告诉裴名,当了演员,名声大噪,便能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便能受人尊重。
也是她告诉裴名,她没有死,只是回了她的世界。
所以,裴名便弃了不死不灭的神明之身,弃了天性逆骨的魔魂,只为那一丝渺茫的重逢之日,丢下他的一切,奋不顾身来了她的世界。
可她呢?
明明是为了让她看见,裴名才去做了演员。可当他站在她面前,她却因为身份地位的不等,便心生退缩。
她担心别人的看法,担心父母阻拦,担心嫁入豪门后的生活……顾忌着一切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却忘记裴名找了她七年,等了她七年。
这份执着,这份坚定,难道就不足以让她鼓起勇气,与他携手面对困难吗?
宋鼎鼎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的恐惧和担忧,变得十分可笑。
与其为一些莫须有,还未发生的事情烦心苦恼,倒不如及时行乐,珍惜当下。
“鼎鼎。”
宋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宋鼎鼎抿着唇,内心做着激烈斗争,不知道该如何向宋妈坦白裴名的事情。
她踌躇着:“妈,其实……”
宋妈打断她:“我知道。你前几年做梦都在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