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鼎鼎掐头去尾,放了一段对话。
隐去了宋芝芝偷储物戒的事情,还有大长老说储物戒里藏着吞龙珠的事情。
这声音在瓜田中回荡着,熟悉的嗓音令顾朝雨怔住。
她微微僵硬着,转过身看向宋鼎鼎身旁的陆轻尘,那是他的声音。
显而易见,他口中的‘你’便是刚刚站出来,亲口道出宋鼎鼎是杀人凶手的吕察。
她怔愣着,唇瓣翕动,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嘉多宝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她这两日跟席梦思在一起,总能听到陆轻尘说话。
听着记音鹤里,传来没什么起伏的嗓音,她想起刚刚自己为了撇清关系,便将宋鼎鼎拉下水的举动。
只觉得颜面尽失,恨不得消失在宋鼎鼎面前,永远都不要在出现才好。
她想要转身离开,却又不甘心这样走掉。
陆轻尘凭什么这样算计她,她不过得了席梦思一点好处罢了,如今已是比身败名裂好不了多少。
人人都知道她来月事弄脏了衣裙,人人都知道她为了撇清关系,往原本好心帮她的宋鼎鼎身上,泼了一盆脏水。
以后在剑宗里,她还怎么跟其他小辈相处,她的师尊和同门师兄妹,又会如何看待她?
嘉多宝涨红了脸,那是因愤怒而染上的颜色,她拔剑而出,直指陆轻尘的咽喉:“陆轻尘,你以为你仗着陆家,便能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吗?”
“你辱我清誉,又栽赃陷害阿鼎,我便是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愤怒使人理智全无,嘉多宝只觉得自己都无颜活下去了,索性便豁了出去。
她脚下一点,带着游龙似的长剑,以一化十,剑刃朝着他心口刺去。
陆轻尘刚刚回过神来,哪里招架得住她这拼命式的打法,他身体连连后退,下意识抬臂防守。
然而嘉多宝体内没有灵力,出其不意的攻击也已然被他防住,如今他反应过来,她若是想再伤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席梦思在暗中观察过形式过后,陷入了沉思。
顾朝雨腹中怀着他的子嗣,虽然他嘴上不说什么,她却也不是傻子,能看出他仍旧惦念着顾朝雨。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她定然做不成陆轻尘的正妻,她必须要用什么拴住他,让他对她心存愧疚。
显而易见,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没有灵力加持,嘉多宝的剑法再妙,也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
如果她替陆轻尘挡下一剑,就算他心中挂念顾朝雨,有救命之恩压在他头上,他也不能轻易抛弃了她。
这般想着,席梦思瞧准了机会,在嘉多宝挥出第二剑时,直直冲了上去。
陆轻尘被嘉多宝激怒,正准备出剑反击,谁料身前却袭来一重物,而他掌心的剑已经挥了出去,想停都停不下来。
待他站稳了脚,看清楚挡在他眼前的重物是席梦思时,她身子摇摇晃晃,胸腔内却是横插过了两把长剑。
一把是陆轻尘的,另一把则是嘉多宝的。
鲜血沿着剑身向下流淌,缓缓渗进了剑纹中,她秀眉一蹙,殷红黏稠的血丝从翕动的唇角流下。
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空气寂静得吓人,像是凝固了一般。
宋鼎鼎看着席梦思,指尖在记音鹤上摸索一阵,轻点下了播放声音的鹤喙。
——我不会再擅自行动,可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将席梦思悄无声息杀死,再栽赃到朝儿头上,逼她向我求助。
陆轻尘听到这段录音,身体微微僵硬住。
他下意识看向了顾朝雨:“朝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他看起来慌张失措,这神情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又硬生生在席梦思身上刺了一剑。
原来他一直想着要杀了她,原来他从未对她动过一分感情……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