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从天台上下来,刚从消防通道踏进病房区,就接到了来自戈弈的电话,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淡然的脸上稍稍变色。
他简单的回复了几个语气词,‘嗯’‘好’之类的单字,便挂断了电话,回去之前,他至少得去看一眼庞槐才能放心。
孟浪踢踏着步子朝庞槐所在的病房走去,刚一推门,就看见庞槐朝门口看来,苍白的脸上是孟浪看不明白的羞愧,那双小眼睛,饶是隔着十米的距离,孟浪都能看见他眼眶周围汇集起来的泪花。
“老大。”庞槐初醒,喉咙干涸的嗓音都略微发哑,带着明显的哭腔。
孟浪蹙了蹙眉,没好气的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断了根手指嘛,有什么好哭的。”
庞槐看着孟浪走进的身影,眼神闪了闪,“我不是因为这个....”
“那你就更没有理由哭了,一个大老爷们,娘们唧唧的像什么话。”
孟浪给他倒了杯水,顺手又将床档给他摇起来了些许,“润润嗓子。”
庞槐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水,眼里的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对不起,老大。”
孟浪对他这莫名其妙来的情绪弄的有些怒其不争:“有话就好好说,哭什么。
”
“老大,对不起,我不应该为了一根手指就把你给出卖的.“是他辜负了老大的信任,是他贪生怕死,为了一根手指,就将老大给出卖了。
“你的手指医生已经给你接回去了,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归根究底,是我让你去跟踪他们而导致的结果,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你出院以后换个地方住吧。”孟浪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金鹿湾的一套130平的公寓,这房子是我的,你放心,那些人是查不到那里的,你自己最近也注意点安全,有困难就联系我,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不会频繁的来医院了,我会让小六子过来照顾你。”
庞槐看着床头柜上的那把钥匙,心底的愧疚越来越深,“老大,这钥匙你收回去,我不会去住你那里的,这次是我大意了,我....”
“庞槐,你给我听好了。”孟浪突然厉声朝他呵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话和语气对庞槐说话,也是第一次这么严肃的直呼庞槐的全名。
庞槐都不禁一愣,脸上的推诿都僵在了那里。
“从今天开始,你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不管是谁问起
,你都说不认识我就行了。”
庞槐见他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心道一声大事不妙。
“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和我划清界限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吗?虽然我没什么能力,也挺怕死的,但是你一天是我的大哥,那便永久都是,只要你一声令下,小弟我依旧愿意为你肝脑涂地,哪怕是这条命没有了,我也在所不惜。”
庞槐激动的对着孟浪表忠心。
孟浪摇了摇头:“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有这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至少每年清明的时候,你还能给我带点好酒来陪我唠唠嗑。”
瞅着庞槐又要说话,孟浪抢先堵住他的话头:“你放心,我这人也惜命的很,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会让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
——
滕竣是从太湖里回到县刑警支队的时候才知道叶妤回南江了,冯沉看见他回来,说完正事,还不忘打趣:“诶,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和沈家那小丫头认识的,看样子,人家对你似乎有点意思啊!”
滕竣推开往自己身上凑的冯沉,满脸都是嫌弃:“我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呢,你离我远点。”
冯沉并有因为滕竣的话而放
弃往他的身上凑,但下意思的避开他受伤的位置,“要我说,就你这脾气,一般女孩子谁忍受的了,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傻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