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制药公司少不了医药代表。
医药代表, 在后世老百姓心中, 就是那些世跑医院推销药物, 顺便给医生塞回扣的药物推销员。
但是有些医生是难以用金钱打动的, 医药代表这份工作学问可深着呢。钱不能打动, 就用名利,赞助研讨会, 买期刊版面发表论文, 或以学术交流的名义赞助全家旅游, 各式各样的手段,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这些人与制药公司签订的大都是第三方合同或代理合同,在内部被称为二类人员。
亚洲生物制药大会,学家学者济济一堂,怎么会少了这些人的身影。毕竟生物制药界的大佬们与医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会上还邀请了不少亚洲知名医院的负责人。
“我们不懂你在说什么?”几个外国人听到李铮的话, 神情有一瞬间的异常,不过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嘴里快速冒出一大串英文。英文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就算是以英语为母语地区的人也不一定听得明白。
“不要当别人都是傻子。辉瑞里我也是认识几个朋友的,生产部的总工程师强尼.布朗, 他非常喜爱华国文化。想必他不会愿意看到有人打着他部门的名义骗吃骗喝。需要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吗?”
外国人这回的脸色真变了。
强尼.布朗,生产部的总工程师,因为是偏技术领域的,强尼很少在公众前面露面, 所以外界知道他的人并不多。这个年轻人一下子就叫出了布朗先生的名字,这说明了他就算不认识布朗先生,也有能和辉瑞联系上的能量。
其实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钱臻业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兢兢业业”地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好几天。做他们这份工作的,向来都是他们跟在医生、学者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跟着他们的人,心里感到十分新奇。
这一新奇,也就没忙着拒绝。后来钱臻业看有门,更是大方地请吃饭喝酒。他们酒精上头了才说出了会把生产线给津药二厂的话。
“我们从来没有说过我们是生产部的。钱厂长想找的是辉瑞的员工,我们是辉瑞的员工没错。是他自己找错了人,我们只是没有拒绝而已。”外国人说得理直气壮。
钱臻业两只手拳头握得紧紧的,想到临走前那些老职工们殷切的目光,他的牙齿都在颤抖。
“如果我们的表述,让钱厂长产生了什么误会,那我们非常抱歉。”这次那些外国人嘴巴里说出来的就是标准的英语发音了,但钱臻业丝毫听不出他们话语里的歉意。
听着轻飘飘的话语,他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向脑袋流去,钱臻业上前一步,在李铮和陈安邦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向一个外国人的头部砸去。
“碰”玻璃混着鲜血飞溅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哦,上帝啊!”几个外国人慌乱起来,一个用力推开钱臻业捂住同伴的脑袋,一个急忙跑出去打电话。
“你们这是犯罪!是故意杀人!”
酒店方很快就被惊动了,李铮的面色有些难看,他知道这回的麻烦可能大了。涉事双方是华国人和美国人,事情又发生在东京,这件事一旦被立案,就牵涉了三个国家,很可能衍变成三方外交事件。
以八十年代美国的德性,钱臻业恐怕讨不了好。
救护车和警察来得非常快,护士们熟练地将那位叫得哭天抢地的外国人送上救护车。
“诸位,跟我们走一趟。”东京警察站在众人身前,神情严肃地说道。
因为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酒店大厅里已经聚了不少人,看到陈安邦三人,以孟老为首的华国学者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华国的领队神情严峻地到前台去打电话了,大概是跟国内汇报这里发生的意外。
梁哲没想到,他和李铮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