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姨娘面上顿时更楚楚可怜了,跪倒在地扯着慕琮的衣角可怜道:“王爷,妾身哪敢做这种事啊?王妃一向对妾身不喜,如今要走了还不忘在王爷面前抹黑一把妾身。”
“你也值得我去费心思抹黑?”景映桐冷笑一声,“你不敢?那我是自个跳进水里弄成这个样子的吗?”
“谁知晓你心里怎么想的,说不定又临时转了念头想博取一把王爷的可怜呢。”云姨娘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但我可告诉你,王爷休掉你是板上钉钉之事,任你再怎么扑腾也不可能更改!”
慕琮听到这里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景映桐和云姨娘同时朝他转头看去。
“本王休妻,何时轮的着一个妾室在这里管教了?”慕琮眼中的笑意渐次消失,看向云姨娘的眼里也满是冷凝,“云姨娘,不知是谁纵得你,这般口出狂言呢?”
云姨娘终于害怕了起来,匍匐在慕琮脚下接连朝自己脸上狠狠甩耳光:“妾身一时糊涂,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望王爷恕罪!”
听着络绎不绝的响亮耳光声在房间里空荡荡地响起,景映桐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妾,不过是男人手中随意玩赏的贱物,主子高兴的时候她们尚能得几分脸,可若是主子不高兴,她们就不得不将自己低到尘埃里,来保住在这个家里的体面,甚至是命。
虽然方才这云姨娘在自己面前很是猖狂,可看到她现在这副凄惨可怜的模样,景映桐却没有一丁点满足的快感。虽说她方才言之凿凿地斥责云姨娘,可自己比之云姨娘又强到哪里去了。
慕琮连休妻这种事都要一个姨娘来通知她,可见他对她厌恶之深。虽说男主向来是她们这些平凡女孩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仙人物,但她此时为了保命,由不得不厚着脸皮求助于眼前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
原身和太子是有一腿,可那靖国公府出身的太子妃安芷蓉又岂是吃素的。她早就派人监视了原身和太子,原身还沾沾自喜自己和太子的奸情可以瞒天过海,不料一举一动都已尽数在安芷蓉的眼皮子底下。
安芷蓉为了大局一直隐忍不发,却在原身被扫地出门之后命人将其掠走想大肆侮辱,就在这紧要关头,太子察觉了太子妃的异动,将景映桐救出,太子这一举英雄救美,将原身心中那最后一点理智和犹豫都冲得一干二净,她不惜放下世家女的身份和尊严,甘愿被太子金屋藏娇。
太子其实只是贪图景映桐的美色,一个被夫君休掉的女子,如今又这般不要脸皮地跟着自己,在他心中早就对她充满了轻视。而景家也觉得丢人,再也不认这个女儿。
后来景映桐始终得不到自己应有的名分,终于心急起来,可这时候太子怕事情败露,再也不许她踏出那小院一步,而且景映桐确实生了一副好皮相,太子在与其接触中虽轻慢,却也不愿放弃这个尤物。
后来原身终于醒悟,拼了命地逃出太子的藏娇地,岂知这正是中人下怀,她被人抹花了脸买通官府,灌上与人通奸之名游街示众,重重枷锁锁住她瘦弱的身子,她想叫喊可舌头却早已被绞断,最终她在愤怒的民众的唾骂与发臭的鸡蛋菜叶中,不堪受辱,撞栏自尽。而死后尸体也未得善终,横死街头,无人收尸。
堂堂侯府贵女却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实在是令人唏嘘。
而现在的景映桐心里清楚地知道,原身的命运看似偶然,实际上都是被安排好的。不论是太子妃心中积怨已久的恨意,还是太子的轻浮以及对其美色的垂怜,都注定了她命运的悲剧。
而原身家世看似风光,其实早已将她排挤在外。自打她生母穆紫潆去世后,永安侯府就换了女主人,而这个新女主人,正是景映桐母亲的庶妹穆水笙。这个庶妹在闺中之时就勾搭上了永安侯爷,而景映桐的外祖素为朝中清流,自觉这样的女儿失了脸面,事发之时就与她断绝了关系。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