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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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加餐家的火锅店坐落在老旧小区里,离闹市区甚远,加之是废弃工厂改建,没有室内位置,所以营业与否全看天公作不作美。
夏日晴天的营业时间是晚上六点到凌晨三点钟。
毕竟真没有人自虐的坐在大太阳下,吃重庆火锅。
乔卿久对此一无所知,说吃火锅时也没多往这边想。
萧恕自然不会让乔卿久知道,别说她想吃火锅、还是熟人店里的火锅。
就是乔卿久说想吃萧恕下海捞的鱼,刚才那句表白的热切劲散不掉,萧恕估计真能跳海给她去捞了。
栀子花经晒不得,上次来时震撼到乔卿久的花墙现在全谢了,偶在深绿枝叶里窥得朵没来得及绽开的花蕾,像是在鸡肉味老干妈里找到鸡丁般惊喜。
之所以脑海里会浮现出这样的比喻,乔卿久感觉自己可能真是饿昏头了。
这条“花墙”不断的缩窄,开始萧恕和乔卿久并肩,后来就一前一后。
不远处飘来吉他声,得非常勉强才能听出调,还是托了调耳熟能详的福。
乔卿久走在前面,弯腰穿过矮门钻进院子里,就见范加餐正抱着吉他坐在屋檐打出的荫蔽下拨弦。
范加餐见他们来了,兴奋的搂着吉他招手,高声喊,“姐姐你们来了啊,我妈在里面准备切食材,等下咱们屋里吃,想吃什么你说话,咱们现处理现吃。”
“好。”乔卿久微笑着点头,立马才反应过来,她来的不是时候,院子里根本没有其他客人。
萧恕揉了揉她的发旋,“怎么了?调子难听到你了?”
“喂!”范加餐不满嚎叫道,“我弹得真有那么难听吗?”
“……”乔卿久纠结了下,扯萧恕的袖口,舔了下唇角,低声问,“我说难听,他不会给我下毒吧?”
萧恕笑得肩膀抖动,足足半分钟才止掉笑意,认真答,“那不会的,除非他不想活了,渴了没?我进去给你倒杯水。”
“好。”乔卿久放下心来,萧恕进屋倒水。
她站在屋檐下跟范加餐闲聊,“兄弟,你弹得是周董的《晴天》吗?”
范加餐眼睛一亮,欣喜回,“是的
啊,姐姐可真是你慧眼识珠啊。”
“……”他这自夸的让乔卿久不知道该不该讲,她面露难色,眉头微蹙,最后乔卿久还是觉得审美跟弟弟她总得要一个。
鉴于之前范加餐动不动就出卖自己,乔卿久决定要审美。
她叹了口气,“兄弟,不是我说,弹《晴天》能弹成这样的,你还真是第一个。”
“第一个这么好听的?”范加餐挠挠头,羞涩问。
眼见范加餐准备再即兴弹上一段,乔卿久痛定思痛,立刻阻止,“第一个这么难听的。”
范加餐脸一黑,“真有那么难听吗。”
“可以算特别、极其难听了。”乔卿久老实回。
萧恕端着水杯,出来就看见这两个三岁半的幼龄儿童起了争执。
“我弹得哪有那么难听嘛,除了你没人说我弹得难听!”范加餐据理力争。
“你跟我讲实话,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听过你弹吉他吗兄弟?”乔卿久问道。
还真没有,不过十四岁的男孩子永远不会在口头服输,且完全不开窍,范加餐没有谦让女孩子的意思,仰脖子嚷嚷着,“那你说我弹的难听,你行你弹嘛。”
乔卿久真不行,她妄图从艺术欣赏和会不会这门艺术里辩驳范加餐,奈何思来想去好像真的在不擅长的领域里,没有足够的发言权。
眼瞅着要落下风,萧恕的出现简直自带救生光环。
乔卿久直勾勾的盯着萧恕,奶气的喊了声,“哥哥。”
又指指范加餐,“有人欺负我。”
这谁特么扛得住,萧恕舌尖顶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