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着她?”
林母脸色怪异,这话乍一听是没什么问题。
但秋流悦的身份确实不是秦怡可比的,秦怡只是一个手段心计尚不成熟还没有嫁进林家的儿媳,父母已逝家世普通。而秋流悦却是铁板上上了烙印的秋氏集团接班人,许家当家人马上入门的许家主母。
不说别的,单是以后秦怡成了林家主母都要暂避秋流悦的风头,更别说现在了。
换句话说,她秦怡算个什么东西?
秦怡缓和了一下失控的情绪,直接挑明了林涵海的心思:“你担心我会刺激到她因而伤到她?可是,我一点都不信你不想她记起来。”
她能隐隐感觉到计划的全线崩盘,这场筹谋中她唯一能抓住的就是林涵海的心,一旦失去了林涵海的心意味着什么她都不敢想。
林涵海死死捏着婚帖,目光冰冷地看着秦怡,当所有自欺欺人被迫掀开后,藏在背后的那些东西就如笑话一场。
比如那些太过偶然的巧合,又比如那些太过惊人的喜好,又或者那个女孩如此浓烈的感情。
林父冷声喝道:“够了!你看你们成什么样子,既然已经订婚了,你们两个的婚期也该提上日子了。”
不顾林母的欲言又止,起身离开了。
从他坐下开始,便不曾与林母温言一句,看着这个家的每一个成员眸中都是格外冰冷,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般看不出半点人情。
林母倒是最后忧心地看了一眼林涵海,但什么话都没说,决定是他自己做的,人也是他自己错过的。
作为母亲,她是忧心忡忡,但作为一个女人,却为流悦感到庆幸,她很清楚,当自己的儿子不爱一个人时他的举动会有多恶劣,那个女孩就算能坚持了这么多年,最开始的感情也早已经变质。
有些事情错过就是错过。
就如幼年时林涵海拒绝去见流悦一样,所有的过往在大人们眼中都成了幼童无知。
只有一个人真正将其放在了心上。
可当那个人都因为意外忘了后,林涵海就真的错失了那个熠熠生辉的世界。
拿着婚帖回到书房后的林涵海,手指克制不住地不停摩挲,用力到指尖上的肉色都变成青冷的苍白色,婚帖的边角上都被搓出一道深深的折痕。
林涵海在努力压制自己想要撕了面前这张格外奢美的的请帖,半晌,失力一般松手扔下了它。
左手捂眼,仰在椅靠上,只露出下半张脸上极为冰冷僵硬的线条,薄唇抿成冷漠的线条,上半张脸掩在手心之下看不出神色。
但林涵海知道,他现在的眼睛格外的酸涩,若是不紧紧闭着,只怕稍一眨眼就会淌下泪来。
他素来不是多软弱的性子,生在林家也注定了他不能将脆弱之处示于外人,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似乎每一次伤怀都是因着流悦。
随着身边空旷的时日越久,他脑海中那根神经也在危险边缘跳动着,有个女孩用很多年把影子烙在了他身上,如空气如阳光,安静抽身而去的时候不亚于将人推入黑暗的窒息中。
很多人都说,他们谈了六年恋爱,林涵海快把秋流悦捧到了天上,一定是爱上了。
有那么多人看得比他还要清楚,只有他自己一心认为是逢场作戏,将已经在手心待着的宝贝亲手推开,选择了另一个女人。
林涵海放下左手,眼底发红。
秦怡其实有个地方没有说错,那就是他不敢去见流悦,他宁愿承受着这种清醒地一点点看着流悦离他越来越远也不愿真切地去面对流悦。
他拿起手机看着那个流悦的新号码,存下来后一次也没有打出去的号码,神色莫测几度犹豫。
……
“啧啧啧,我还以为海哥哥能一直忍到我结婚呢?”
流悦挂掉电话后,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往返抛着手机,神情慵懒媚色微露,脸侧的那缕卷发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