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看了原来的支付记录,这一笔笔的金额累计起来,足以令她望而却步。
好在,工资昨天已经发了,比她预算中的要好很多。若只算基本工资,那肯定是不够的。
但是公司打过来的账上,却多了加班工资,而且还是正常时长的三倍。
她上个月,几乎有二十多天都是加班到深夜的。
勒一勒腰带,她也能承担得起。
犹豫再三,王沁决定负责,不仅要缴纳后续的费用,还要把顾源的钱都给还回去。
她不想欠任何人的。
“爸,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她喃喃道,然后缓慢的起身,推开父亲病房的房门,走向了医院大厅处挂号台,报上了父亲的名字。
医护人员很快就查出了父亲的病症资料,以及住院治疗的所有费用。
王沁简单翻阅一遍,金额在她的预算之内,再加上合作医疗的报销,她还是能承受得起的。
她松了一口气,将金额确定之后,把单据放在包里收好,找到附近的银行,多取了需要的资金出来。
等她再回到病房时,顾源已经在里面了。
最近,他都是下午这个时间点过来,一分不差。
看到男人,她的脚步沉重,默默的走了过去。
“你来了。”顾源说。
他看出她情绪不佳,自然不会上赶着去开玩笑,只能将自己的态度摆正,直直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王沁走过去,从银行里拿出来的钱,被她包在一个信封里。
她走到顾源面前,停下脚步,将手中的信封递过去。
“这是什么?”顾源很自然的接过,打开,却在看到里面的东西那一瞬间,脸色变了。
“什么意思?”他突然轻笑一声。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男人生气的前兆。他这是怒极了,才会是这种态度。
“我爸的医药费,这段时间以来,都是你在帮忙支付,但是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工作,我们也已经分手了,自然没有再花你的钱的道理。”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我很谢谢你。”
一个人凭借一点点的工资,想维持一个治病医药费的无底洞真的很难。
但难归难,她没有理由理所当然的享受顾源带来的便利。
最重要的,还是两人已经分手了。
顾源的脸色很难看,他将手中的信封扔下。
红灿灿的纸币从已经被打开封口的地方散落出来,正好一阵风拂过,将掉落的纸币吹得哪里都是。
王沁沉默着,病房一片寂静。
几分钟后,她蹲下身,一张张的把地面上的钞票捡起来,整齐的摆放在一起,重新塞回信封里,然后递给顾源。
顾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但王沁知道,他很生气。
她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难道她就不委屈吗?
莫名其妙掏心掏肺,最后却发现,自己只是别人的一个替身!
她的难受,她的痛苦,又该向谁发泄?
王沁叹了一口气,将信封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后续的费用,我自己会按时交的。如果你工作比较忙的话,平时就可以不用再过来了。”
她的语气冷漠,变相的在下逐客令。
一想到顾源的所作所为,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顾源伸手,勾住她的肩膀,使两人靠得更近一些,低下头,把下巴搭在她另一边的肩膀上。
王沁刚要挣扎,他就压抑的说道,“别动,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
话语里,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他很累。
上一次跟谢友良的交谈中,并没有得到有用饿讯息,而王沁的身份还是一个谜。现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一筹莫展,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等她的父亲醒来。
但医生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