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一个人被关在远离城市生活的野外,两天两夜,内外总总斗争后,终于获救。
如果这是在童话书里,读起来一定很爽,但这不是书里。
见过她没有生机躺在病床上的模样,俞希子不确定自己能承受这一切。
何况俞希子没有狗友,她很可能会被卖走,去过无法想象的生活。
若是没有她。
这一切毫无疑问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俞希子能清楚回忆起那个男人粘附在她身上的视线,也许那个时候男人就锁住了她。
隔着电话,荣康达也能感受到希子的害怕。
“别怕,这不是没有绑架吗?而且她也好好的。”好好的在医院。
“不是这样的——”俞希子的声音像是进口巧克力,分不清是甜中加了苦还是苦中带甜,“你懂吗?如果爸爸最宠爱的人是我,这件事就会发生在我身上……”
她忘不掉男人当初直勾勾的眼神。
“你别想太多……”荣康达安慰。
“想什么呢!”刘潇潇轻推一把儿子肩头,将其从回忆中拉回来,“不打扰老幺休息了,我们回去。”
探望病人只是送来关心,表明亲切,而不是添麻烦,还需病人花精力陪同他们。
“哦。”荣康达搔了搔头,离别前不失礼貌道:“姑爷,大姐,我走了。”
至于床上的俞荣儿,荣康达冲她挥挥手。
俞慧君冲荣康达笑笑,摆手。
俞毅行送三人。
病房内再次回到俞荣儿醒来的场面,只有她和大姐。
困意笼罩全身,俞荣儿对俞慧君说:“大姐,你告诉爸爸,被绑架时我害怕。”左眼朦胧,打了个哈欠,俞荣儿蹭进被窝,让薄被盖过下巴,搭在眼睛下方,呼吸尽藏在被下。
眼皮包裹住眼睛,睫毛轻颤。
黑夜,无人,密室。
那晚她所有的感官被放到最大。
她是害怕的。
所以才会在男人出现时,哪怕对方可能给她带来危险,她依旧试图和他交涉,让他放她出去,或是留下。
一个人死了,全世界还活着。
一个人活着,全世界只剩她一个人。
两者相比显然独活比独死更可怕。
高度发达的大脑给俞荣儿成倍的恐惧。
她也不过六岁。
床边,望着拧眉入睡的俞荣儿,俞慧君无声落泪。
她是替老幺流泪。
…………
一周后。
俞家,俞荣儿在何素珍和俞慧君的准许下,可以自由来去,甚至运动。
然而俞荣儿眼上淡淡的疤让何素珍耿耿于怀,从眉头经眼皮最后终于颧骨,成人中指长度。
本就雌雄莫辩的俞荣儿,更让人扑朔迷离了。
“小孩恢复能力应该更好?老幺这疤怎么不消?”何素珍急得上火。
本就老成的小人,多了这道疤,还有几分让人不敢轻易招惹的气质了。
俞荣儿不以为意。
晚上一场干亲宴,明天入学,她抓紧最后的时间跟教授们学习。
…………
初江小学。
学校已开课三日。
从去年起,国内将中学的班主任制度引入小学后,学校师生、师师间的关系发生微妙改变。
以前,家长为了让孩子在学校受到关爱,孩子的老师们一个个去奉承。
而如今有了班主任,家长就有了主次目标之分。
眼见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看不见的钱包拉开差距,这班主任一职便烫手了,老师们还得争一争。
黄凯琴二十七岁,名牌师范大学毕业,长相素净雅致,谁能想到她跑去小学当教师呢。
新学期,她没想当班主任的,她婚姻大事发愁,也不缺班主任多出来的那份外快,每天上完课走人是理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