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着,可也得有录像机啊。”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个男人都懂的笑容来。
崔璐给两人泡了茶,迈着两条大长腿出去了。
行长啧了一声,望着小秘书的背影说道:“真是个尤物啊。”
夏晨翻个白眼儿后问道:“老黄今儿不是要来么,你还不准备准备?”
何正斌说道:“有什么好准备的,他来送钱,又不是来要账,咋的,还想让我给他预备一桌酒席不成?”
你说得好有道理啊。
夏晨起身,说道:“这间办公室你先用着吧,我去会议室那边待会儿。”
郑光明还在给刚加入进来的下岗工人们做培训,见夏晨走进来,他拿起毛巾擦擦手,笑着说:“这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夏晨笑道:“辛苦郑工了。”
打量一圈十多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夏晨很满意,他们跟混混们最大的区别是,这些人以前从事的就是技术工种,对机器安装、维修都不陌生,上手很快。
不像混混们,一切都得从头学起,还学不会。
大家也在打量夏晨,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都知道老板很年轻,只是没想到年轻得有点过分了。
夏晨笑呵呵跟大家聊了一会儿,主要是问厂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有多少下岗工人。
一个年轻人皱着眉叹息道:“厂里已经小半年没开过工资了,生产出来的农用机械根本没销路,市里和区里的领导一劲儿要求厂子转产,但是我们那王八蛋厂长根本没那心思,他就盼着厂子快点儿倒闭,然后他把机器设备之类的大件儿一卖,拿着钱走人呢。
至于说下岗工人,呵呵,您也看到了,我们不都下岗了么,全厂连老带少一百多口子人,还在岗的也就剩厂长的几个嫡系人马了。”
夏晨点点头,心里也呜呼哀哉,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挠挠头,憨厚笑着说:“我叫张齐。”
“弓长张,奇怪的奇?”
“齐天大圣的齐。”
“父亲姓张,母亲姓齐?”
张齐又笑笑,说:“我妈姓刘。”
那这名字又是个什么逻辑呢?
夏晨没想明白。
这时候,另一个年轻人开口了:“我家祖籍是山东的,我哥叫张齐,我叫张鲁。”
哦,逻辑通顺了。
夏晨笑道:“你俩可不像双胞胎啊。”
张鲁说道:“我哥比我大两岁。”
夏晨点点头。
张齐试探着问道:“夏总,咱公司里还招人不?”
夏晨看着他,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张齐颇不好意思,垂着头低声道:“厂里下岗的工人实在是太多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再加上这年头儿物价上涨的厉害,活儿也不好找,就有工友托我问问,咱这儿还招不招人,想来咱这里上班,工资给得低一些也行。”
夏晨的眉头蹙了起来,张齐说的话不难理解,国企工人曾经是一个多么骄傲的称呼啊,生活体面,走路都昂首挺胸的。
蓝色工装、系在脖子上的白毛巾、雪白的劳保手套、解放鞋,无不吸引着姑娘们关注的目光。
家里的孩子们为了哪个能接老父亲的班打得头破血流是常有的事儿。
谁家姑娘被分配进国企工作,家里得大摆筵席。
但就几年时间,国企迅速从无限风光中跌到了最谷底,大批工人下岗待业,家里的日子一下就拮据起来。
当然,这是改革必须要迈出的一步,但就苦了工人们啊,这些下岗职工那真是为国家的发展做出过突出贡献的,他们招谁惹谁了?
再过两年,当黄老师在春晚上豪情万丈地喊出那句:咱工人要为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来的时候,你知道多少电视机前的下岗工人们在默默流泪吗?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