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俩都笑了起来。
晚上这顿饭,还是夏晨结的账。
也没去什么大馆子,就在附近找了家水饺馆,点了六个菜,四人喝了两瓶二锅头,吃的水饺。
张树平很高兴,谈兴甚浓,酒兴也浓,他本身也不讲究什么大饭店小馆子的,他讲话,甭管吃啥,舒不舒服胃有数儿。
是个挺有个性的领导干部。
吃饱喝足,大家散场。
夏家父子回到家时刚过九点钟,梁映红正在织毛衣,她这个每年不织两件毛衣毛裤的习惯,一直到老了都没改过来。
上辈子就是,保暖衣裤都已经取代毛衣毛裤了,老梁一样会织一件。
见父子俩回来了,梁映红揶揄夏晨道:“哟,夏总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夏晨立马现学现卖:“您这要是寒舍的话,我家就是蓬门了。”
梁映红:“什么意思?”
夏明宇:“哈哈哈哈……”
见父子俩打哈哈,梁映红不依了,“怎么个意思啊到底?”
往后妈身边一坐,挽着她的胳膊,夏晨笑道:“刚才我张大爷来咱家做客了,我就说欢迎光临寒舍,他说他家是蓬门。寒舍和蓬门是一个意思。”
梁映红噗嗤笑了,“净拿你后妈打镲。”
夏晨张望一下,“二狗子呢?”
“不到九点半回不来。”
“放学这么晚吗?”
“高中啊儿砸,人生中最关键的三年,学校抓得严一点对他们来说有好处,况且那是汇文,不能说市里数一数二的名校吧,排进前五去没问题。”
夏晨点头道:“您这话对,管理得严格一点总是好的,人家学校方面也要保证升学率嘛。”
叹口气,梁映红说:“你都没见到二狗子那股劲头儿,这段时间是真拼命,入学摸底考试,考了个全班第三十六名,急了,说忒给老夏家丢人了,每天晚上放学回来还要自学一个小时,人都瘦脱了相了。”
夏晨说道:“努力是对的,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才行,身子骨是自个儿的。当然,也不能打消他学习的积极性,老梁,最近给他好好补补吧。”
梁映红手上不停,平针儿很溜嗖,点头说:“一直补着呢。别光说他了,狗东西你最近是不是吃得也不好啊?脸色有点差。”
“我没问题,吃得饱睡得着,这不是刚从贵州回来么,大概是下午刚落地的缘故,有点疲劳了。”
“老夏,我燃气灶上还炖着银耳莲子羹呢,你去盛一碗让狗东西喝了,他这脸色太难看了。”
老夏嘟囔了一句:“就知道疼你俩儿子,啥时候也关心关心我啊?”
说着往外走。
梁映红炸毛了,“老娘堵住你的嘴不让你喝了还是咋的?哪次老娘炖了汤你少喝一口了?个没良心的玩意儿。”
夏晨笑得都快喘不上气儿来了。
他就爱看夫妻斗。
“哎哟哎哟,你慢点儿晃悠我,织错了又得重新起针。”打了狗东西一下,梁映红笑呵呵说道。
对她来说,所求不多,家里日子红红火火的,丈夫俩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足矣。
老梁其实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
共同生活了快二十年了,老梁也把老夏的脾气摸得透透的。
果不其然,老夏端了两碗莲子羹回来,递给夏晨一碗,自个儿捧着个二大碗坐下吸溜。
夏晨喝了口,看一眼老夏,然后冲老梁伸出大拇指。
老梁就撇嘴。
刚把莲子羹喝完,二狗子回来了。
见亲哥也在,这货也打趣亲哥:“哟,夏总是稀客啊。”
看他一眼,夏总这次真心疼了,二狗子本来个儿就高,再一瘦下来,整个人跟麻杆儿似的。
“你坐。”夏晨对二狗子说道。
二狗子有点儿麻,“我没犯啥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