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平是个头铁的汉子,也是个两袖清风的官员。
面对书记县长的轮番轰炸,他咬着牙回话说,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再者说人家夏总也不听我指挥,人来了之后会不会在县里停留,我只能帮着二位领导问一问,万万不敢强求。
书记、县长把脸一板,开始严肃认真地跟王四平讲政策、论党性。
说出口的话无非是,你作为一名党和人民培养出来的干部,要时刻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上去考虑。
对咱们江洲的百姓们来说,当前最重要的利益是什么?
当然是发家致富奔小康,过上好日子了。
夏总那么大个老板,手指头缝里稍微漏一点出来,就能为咱们江洲解决多少就业岗位?就能为江洲创造多少税收?
江洲好了,老百姓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王镇长,同志哥,讲讲政治,为江洲县的经济发展,为江洲百姓们的安居乐业尽点心力吧。
王四平跟夏晨说完这番话时,中巴车也开进了柳庙镇,在苗山槐家门前停了下来。
车上几人都被王四平绘声绘色的讲述逗笑了。
夏晨也没着急下车,问他道:“你最后怎么跟县领导表的态啊?”
一梗脖子,王四平露出混不吝的劲儿,“我能怎么表态?钱在你口袋里装着,你不往外掏,我总不能跟领导们说,保证完成任务吧?那我成什么人了?”
大家又笑。
拉开车门,牵着苗原的手走下车,夏晨笑着说:“不是我不愿意投资,是因为贵县没有值得我投资的项目。这事儿我知道了,估计这次来,贵县领导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得,到时候再说吧。”
行长打趣了一句,“当老板也有当老板的难处啊,钱多了总会遭人惦记。”
扭头看他一眼,夏晨笑笑,心里说,要不然我把这货卖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这货不值钱啊。
苗山槐带着个年轻人和阿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夏晨见状,一把抄起甩鸡儿选手,大步流星走过去,边走边喊道:“苗叔儿,晨子可又来给您添麻烦了,那土炕还给我留着没?”
苗山槐朗声大笑,“留着呢,留着呢,小晨子,看你气色,日子过得不错吧。”
夏晨在老汉身前站住了,把苗原放下来,抱了老汉一下,说:“能吃能睡的,还成。您老这气色也越来越好了,每天晚上还坚持喝一口儿?”
“那必须喝一口儿,少喝,舒筋活血嘛。来,晨子,这是我儿成林,按年龄大小,你该叫声哥。”苗山槐给夏晨引荐了他身边的壮实汉子。
端详苗成林一眼,夏晨笑了,这位跟黑包公有一拼啊,脸太黑了。
主动向苗成林伸出手,夏晨说道:“成林哥你好,上次来的时候没跟你见上面就觉得挺遗憾的,今儿咱俩总算是胜利会师了。”
苗成林是个憨厚的家伙,握住夏晨的手笑着说:“我就喊你兄弟了,兄弟,自打我回来后可没少听我爹和阿美说起你来,大家伙儿也都念着你的好呢,都说你是我们镇的大恩人。”
“可不敢当,成林哥过誉了。”夏晨说完,又冲阿美笑了笑,“嫂子,今晚吃贴饼子呗。”
阿美温婉一笑,点头说:“好,贴饼子,熬点棒碴子粥,让你一次吃过瘾。”
苗山槐让大家进院儿里说话。
大家跟在老汉身后进了院子。
一张木头桌子就摆放在院子中央,四周是马扎、板凳。
各自落座后,苗成林给大家倒了茶。
夏晨才抽空打量了一眼这座小小的院落。
跟上次来相比,院子明显被重新整修了,屋子还是土坯的,但是加固了,房顶铺了苇箔挂了瓦,东西厢房已经被改造成了酿造间,小院里散发出浓浓酒香,让人陶醉。
冯珊提了个黑皮包过来,放到桌面上后笑着对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