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个家伙如狼似虎地当吃货,夏晨都看傻了。
“服务员,再上六道菜吧,可着肉菜上。”小钰姐笑着说道。
服务员也傻眼,这吃相……八辈子没吃过饭了吗?
当一个人饿到眼昏花的时候,谁还顾忌吃相如何啊?
服务员去安排菜了。
不多时,六道大荤菜又被端了上来。
夏晨扯过一盘苜蓿肉来,倒了杯啤酒,一口酒一口菜慢慢吃喝着。
这时候,三位英雄也吃得差不多了。
四碗米饭下了肚,打个饱嗝,谭志远冲夏晨腼腆一笑,说道:“让老板见笑了。”
掏出烟来点了一根,把剩下大半包丢给谭志远,夏晨笑道:“既然今后是一家人了,客气话就不要说了,说说你俩的事情吧,既然打算跟我混了,总得告诉我点儿什么才行。”
夏晨在掏两个人的底。
人他可以用,但却不能用得不明不白。
若是兄弟俩是背着案子的,夏晨说什么都不会用的。
六郎打滚撒泼都不行。
后一想,这俩人既然敢来京城闯荡,应该不会犯下什么大案,要不然,在祖国的首都,想要揪出个把犯罪分子来,似乎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两人身上一定有故事。
这点从二位的名字中就可见一斑,他俩绝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普通人家,谁会给孩子取这么两个寓意深远的名字?
志存高远就不说了。
陈老总有首诗,记得吧?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夏晨恰恰从面色坚毅的陈青松身上看到了宁折不弯的气质。
兄弟俩再次对视。
谭志远沉声说道:“其实也没啥不能说的,我俩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打爷爷辈就有深厚的交情,我父亲和陈叔合伙开了煤窑,被人阴了……”
随着谭志远的讲述,夏晨明白了兄弟俩的出身和悲惨遭遇。
谭家和陈家世代交好,两家经过三代人的努力终于开起了黑煤窑。
这个年代不是煤炭生意最好的年代,国营大厂都还处在破产的边缘呢,更别说一些私人小矿场了。
但能挣到钱的偏偏就是开黑煤窑的煤老板们。
谭、陈两家起初做得不算大,也就是在村里弄了个小矿场,谭志远和陈青松没念过几天书,农村也不讲究那个,打十岁出头就跟着父辈们下矿挖煤。
跟黑窑工们一个待遇。
两个家庭的破败来自于一条大矿脉的发现。
谭父探矿时偶然发现了一条储量极大的矿脉,消息泄露,引得大矿主眼红,提出来要收购。
但是给的价格却极低,几乎相当于强取豪夺,谭父、陈父一商量,这坚决不能卖啊,就给拒绝了,说要自己开采。
黑煤窑矿主之间的竞争是很惨烈的,每一次争斗都带着暴力、血腥和生命的代价。
这点谭志远和陈青松深有体会。
战争如期而至。
再一次下井挖煤的时候,雷管响了,矿洞坍塌,里面的30多名矿工全被埋葬,包括谭父和陈父。
幸运的是,谭志远和陈青松两个当天被派到县里交货的年轻人躲过了一劫。
回到家后擦干眼泪,两人埋伏了一周,把两个涉事的黑煤窑矿主打个半死,逃了出来。
两人来到京城,傻眼了,繁华的京城跟自己生活的那块黑金土地完全不一样,之前固有的见识在这块土地上根本跟不上趟。
兄弟俩选择了当苦力干活,边干边慢慢学习,一直到被工头欺负,扣押工资,遇到夏晨。
小钰姐听得眼泪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