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男一女走进了屋里。
领头的男子把雨衣帽子摘下来,笑着问道:“请问哪位是京城来的夏总?”
夏晨皱了下眉头,起身,说道:“我是夏晨,您是?”
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两步就跨了过来,伸出双手说道:“夏总您好,我是柳庙镇的镇长王四平。”
夏晨客气道:“王镇长你好。”
“哎呀,可算是找到您了,夏总您不知道啊,您这一消失,从上到下都急坏了,县领导打开电话,让我们掘地三尺都要找到您,敦促您尽快回京,您看……”王四平语带急切地说道。
什么叫掘地三尺都要找到我啊?
哥们儿又不是死人,这孙子说的是人话吗?
夏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苗老汉瞥了眼王四平,没吱声。
“有劳王镇长和大家伙儿惦记了,我还没死呢,地就不用掘了。”夏晨的话也挺噎人。
王四平愣了一下,也听出来夏晨话里带着不满意了,讪笑一声,他说道:“瞧我这张嘴,我们这些农村干部不会说话啊,夏总您可别见怪。”
夏晨把手抽出来,淡然道:“不会。”
“那您看您什么时候回京?我这边立马安排人送您去省城。”王四平有点送瘟神的意思了。
自打接到县长的电话,听县长说有个京城来的富商在自己镇上,他头都大了一圈。
王四平首先想到的不是招商引资,不是政绩,不是怎么样把人留住,把钱留住,好往上爬,而是怎么才能把人尽快送走。
很滑稽吧?
事实就是如此。
贫困县城的乡镇干部就是这么目光短浅。
或者说他们更懂得明哲保身。
因为“京城”、“富商”这些字眼对他来说太遥不可及了,他也知道从京城来的富商意味着什么,这些人哪个不是手眼通天的,咱高攀不起,也没想过高攀,只求你别搞事情,快点离开,还我们一片安宁我就心满意足了。夏晨上辈子也没跟乡镇干部打过交道啊,哪知道王四平脑子里竟然有那么多弯弯绕。
见他一句废话都没有,恨不得立刻让自己走人,摆出一副自个儿早走他早安生的架势来,夏晨就有点不愉快了,“我不是你王大镇长请过来的,我走与不走,什么时候走,跟你王大镇长没太大关系吧?
你也不用跟我说京城那边出了多大事,有多少人等着我回去处理公务,那我是公司内部的事情,就不劳烦你王大镇长操心了。有这个闲工夫,你还是多关心关心治下偏远村庄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问题吧。
这雨眼看着就要下起来了,三河村的老百姓们还在山沟沟里待着呢,不是我吓唬你,万一暴雨来袭,引发泥石流,数十上百人的性命若是葬送在水深火热中,小心你的顶戴花翎黑乌沙难保了。”
王四平心里咯噔一下子,首先,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想把夏总这座不是自个儿请来的神仙送出去也很困难。
其次,何正斌和吕川跟他汇报三河村当前面临的状况以及他们对雨势的判断时,王四平真没太当回事。
觉得这两人危言耸听了。
雨势越来越大,又接到了县长亲自打来的电话,让他先把夏总找到,王四平更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今听夏晨再次提起来,扭头望一眼从天空中倾泻下来的瓢泼大雨,王四平的脸色凝重起来。
夏总说得没错儿,暴雨突袭,危机四伏,这时候先甭提官位能不能保得住,王四平心里非常清楚,人命大过天。
再次握住夏晨的手狠狠摇晃了几下,王四平神情凝重飞快地说道:“夏总,我有点本末倒置了,实在是汗颜得很,既然您如此坚定,我也就不劝了,实在抱歉,我不能在这里陪您聊了,得马上去三河村转移群众了。”
听完他的话,夏晨愣了一下,倒是对这个魁梧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