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啊对不住,扣系得太紧了,刘厂长您再忍忍,再忍忍哈,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了。”赵永刚一叠声地道歉。
刘保利也不好再说别的了,尽管恨不得掐死他。
尿骚味儿在空气中飘荡着,赵永刚把衣服解开后,医生走近看了一眼,说道:“这不行啊,钉得太紧了,我们没有大型家伙什儿啊,想要把钉子起出来,得找个大号的老虎钳来……”
钱大友立马打断医生的话:“那你倒是去找啊。”
医生非常淡定,看着他说道:“我们是医务工作者,不是机械厂的工人,也不是消防员。”
意思是,玩儿手术刀的怎么可能配备重型工业机械呢?
围观群众再次爆笑起来。
被怼了一句,钱大友立马脸红脖子粗,指着医生的鼻子高声道:“你特么跟谁说话呢?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机械厂的刘保利厂长……”
闻言,刘保利下面流血不止,眼看着也快要吐血三升了,火冒三丈狂吼道:“钱大友,你特么给老子闭嘴!再敢多说一句,老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钱大友也觉得失言了,这么一喊,不是把姐夫的身份公之于众了么,他一劲儿跟刘保利道歉。
这都是什么猪队友啊,刘保利此刻欲哭无泪,叹口气,哑着嗓子说道:“当哥求求你了,别添乱了行么?赶紧回厂里一趟,去把大号的老虎钳……不,打电话让人把老虎钳送过来,可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哥……真疼得受不住了。”
钱大友一拍脑门儿,“卧槽,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啊,咱就是机械厂的啊,厂里最不缺的就是……”
“别废话了成吗?你要眼睁睁看着老子牺牲在这里吗?”刘保利又大喊一声。
钱大友立马转身跑开,打电话去了。
观众朋友们一直就没停下过笑声。
夏晨嘀咕道:“真特么是个蠢货!”
说的是钱大友。
行长笑道:“就凭他手底下这几号人,他不进去谁进去啊。”
秦广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两人身边,老秦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京城人多,景儿也多,就是比我们南方热闹嘿。”
看他一眼,何正斌说道:“看见没,又多一个幸灾乐祸的。”
夏晨怒锤老秦一下,说:“口中留德啊,再乱说,小心广大京城人民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个老家伙。”
秦广年一缩脖子,惊恐道:“那我可不敢再乱开口了。”
警察来得很快,人们又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但是人民公安来了后也束手无策,表示爱莫能助。
刘保利的泪水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下来。
从有人发现刘保利被钉在树干上,到大家聚集起来,又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小时了。
这会儿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展览馆这边又处于交通要道,附近几个区的领导上班下班都会途经此处。
现场这边的情况很快传到领导们耳朵里,领导们勃然大怒,下达指示要求公安干警赶紧驱散人群,无论想什么办法都得先把刘保利弄走。
还在亚运期间呢,这要是弄出点儿丑闻来,被满大街的外国友人争相传颂了,丢的可就不是刘保利一个人的脸了。
整个京城都会被他抹黑。
接到通知的公安干警迅速出动,温言细语驱散了人群。
一群干警形成个小的包围圈,把刘保利围在中间,这是为了防止有心人拍照。
领导们一关注,事情反而变得简单起来,也不知道谁从附近五金店里借来了老虎钳送过来,经过医生护士、公安干警和热心群众秦某、夏某、串标团伙们的共同努力下,刘保利终于被抬上了救护车。
一并被带走的,还有那枚中指长,眼镜腿儿粗的钢钉。
何正斌为什么躲起来了?
因为串标团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