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只觉一恍惚,便换了地方。
他快速扫一眼周围,看布置,好似多年前碧游宫之景,可又似是而非,莫非是被某位心魔拖入幻境?
这样想着,他先自己笑了起来——魔界哪有敢在他身上做手脚的心魔,除非是魔祖罗睺亲自出手,可他现在正和自己好师尊不知在哪儿逍遥快活,怎顾得上自己。
况且,神智清明,并无被蒙蔽之感。
通天回忆,他应当是与虫虫游到一方风情迥异的世界,一时兴起,闹得过分了些,虫虫生气,便要他封印修为,罚他当一座高塔上被囚禁的王子,只有路过的公主愿意救他,他才能从魔王的手中逃脱。
可惜,王子不怎么配合,一心诱惑魔王,惹得魔王大怒,要把王子变成野兽,和他养的毛茸茸关在一处。
通天刚选择化为狮子,头戴小尖角、露着小尖牙、勾得他心痒痒的魔王版虫虫就消失不见,只有空荡荡的大殿仿佛在嘲讽他。
他正待细细查看,突然,水火童子从殿外走了进来。
“掌教老爷,广成子在外求见。”
通天一愣,二哥徒弟找他干什么?
他下意识道:“让他进来。”就看这幻境怎么个演法。
广成子一入得殿中,先俯身下拜:“弟子广成子拜见,愿师叔万寿无疆。”
通天嘴角一抽,这般教条,与那人间帝王差不多,二哥越来越死板,把徒弟也教得无趣,还是他与虫虫好,名下的弟子都活泼可爱,玩耍时还能充当配角。
他思维一发散,顿时又到了其他地方。
在外面玩得太久,心野了,洪荒无甚新鲜,又没有虫虫相陪,实在吸引不了通天的注意力。
广成子见通天一言不发,登时心中惴惴,莫非师叔已知他来意,故意给他摆脸?
他立即掏出金冠高举,恭敬道:“弟子启禀师叔,武王应天顺民,兵至佳梦关,姜尚……”
“等等,你说武王?”通天一回神,这不是封神旧事?想起这次量劫,他便生出一股无名之火,也正是这次量劫坚定了他出走洪荒的念头。
难道他心有破绽,幻境才把他拉回这个场景?
可为何开始是广成子来求见他,他与这位师侄在量劫中根本毫无纠葛。
还有姜尚,既然是截教弟子,怎么是广成子来禀,他们关系有这么好吗?
通天深沉的目光看下去,圣人之威不自觉扩散,广成子背后浮起一身白毛汗,“扑通”一下行了个大礼。
“师叔恕罪,是弟子一时未收住手害了火灵圣母,但他先伤龙吉,又伤姜尚,弟子不得已才用了番天印,不料正打中要害。”
“师叔若要怪罪,弟子……”
广成子慷慨激昂说了半天,却不见上面有丝毫反应,他抬起眼帘,想瞥一眼通天,却正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眸,仿佛压抑了无尽怒火。
顿时,他心中大骇,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伏在地上再不敢多言。
“你说什么?!火灵圣母是谁,她怎敢伤我门人弟子?!”
通天声如暮鼓,敲得人心中一沉。
他摄来金霞冠,神识一扫,不禁皱眉,这般小技巧姜尚都对付不了吗?
广成子一头雾水,却被通天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不由大骇,高呼:“火灵圣母是师叔门人,他伤的是我师尊门下啊!”
通天一惊,他下意识扫过三界,顿时,整个人都僵在九龙沉香辇上。
他的金鳌岛外面怎么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珍禽奇兽岛的动物跑得满地都是?他和虫虫建的熊猫馆呢?虽然看虫虫总抱那只食铁兽不爽,一直想拆了,但他不过是想挪外围去啊!
还有,血海怎么依旧存在,那些辣眼睛的修罗是怎么回事,冥河老祖不是已经彻底死了,为何还能坐在业火红莲上?
他心头巨震,神识也生出波澜,加上扫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