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迎来往送,有时候遇见一些有身份的,就连表叔自己也要招待,给人陪笑脸,可是他却从不会让自己去做。
平日里,戏班子的人有表叔在程怀瑾不用去逢迎谁,来了需要招待的客人,表叔会让自己避开,让王叔去做,程怀瑾捏了捏账本,心里涨涨的,除了爹娘再没有谁像表叔这样对自己好了。
程怀瑾心里暗暗下决心,要好好干活儿,好好报答表叔,面上却是不显,如同往日一般在宋子瑜身边坐了下来。
宋子瑜却不这样认为,他知道是他委屈了这人,他不忍心,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做,只因为他舍不得。“阿瑾本就和那些人不一样。”我的阿瑾本就该是前程似锦,万人景仰,舌尖微绕,宋子瑜后面的话就这样咽在喉间。
程怀瑾并不知道宋子瑜的想法,他知道自己有几分几两,其实有什么区别呢,只是表叔觉得他识字向来高看他而已。
程怀瑾也不和他辩解,将手里的账本递给宋子瑜,一滴清凉的水珠滴在手背,他蓦地收回手,眼睛撇过露出一部分的浴桶,自己起身绕到屏风后面,浴桶里的水还冒着微微的热气,宋子瑜的衣衫零落了一地,看到一件白色的短裤,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人丝缕不着,浸在水中的样子,那一定是……
程怀瑾面色微变,心中暗暗唾弃,耳朵有些泛红,努力的正了正神色,眼睛扫过一边架子上搭着的白色织绢,三步两作的过去拿过绢帕,却不想因为太过心急,不小心撞到木架,连忙用手稳稳地扶住。
宋子瑜本就不太专注看账本的手一顿,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屏风之后,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手上的账本却是又翻过了一页。
突兀的声响,让程怀瑾的心仿佛要蹦出来,仿佛做贼心虚般在屏风后磨磨蹭蹭了一会儿,终于平复了心情,他这才庞若无事的走了出来,看着宋子瑜灯光下的背影,轻轻的走到他身后,小心翼翼的帮他擦起头发。
宋子瑜一顿,将身子挪了挪,让对方的动作更加方便,手上的账册也放在一边,轻轻闭眼,享受着身后人的服侍。
“阿瑾手艺可真不错,以前帮别人做过。”宋子瑜随口闲聊道,头顶适宜的节奏力度,让他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十分惫懒的将身上的重量往后倾了倾,察觉到对方没有排斥,索性整个人都靠在程怀瑾身上。
“没!”感觉到宋子瑜整个人都靠在自己身上,程怀瑾身子一僵,手上的动作也顿了顿,下一刻又恢复了正常。
程怀瑾的反应宋子瑜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动作,也不再搭话身体呈现放松的状态,和程怀瑾形成鲜明的对比。
越是安静的状态越让人容易胡思乱想,这个季节本就不热,不太厚实的衣衫挡不住另外一人灼人的体温,程怀瑾觉得被宋子瑜靠着的上半身就像被火灼伤一般,让他有些坐立不安,可是看着那人全身放松,安然惬意的模样,自己连离开都不行 。
此刻的程怀瑾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反应不对劲,暗地里独自纠结着,可是他怀里的宋子瑜却突然的颤抖起来,下一刻在程怀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对方一把推开,眼看着宋子瑜几乎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向床边扑去。
程怀瑾一惊,满是担心的跟上前,下一刻心狠狠的揪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宋子瑜,在他的印象中宋子瑜是温雅的,是宽容的,同时也是无坚不摧的,他庇护者包括自己和于春堂内的所有人,就连曾经被那对男女侮辱的时候,他都能够平静淡然的笑着。
可是这一刻的宋子瑜面色苍白,嘴唇发青,额头青筋暴起,浑身不住的颤抖,看着竟是狰狞万分,他几乎连翻带抢的打开床头的柜子,抱着一个狭长的盒子半跪在床边。
程怀瑾只能无措的蹲在他身边,一只手扶住跪倒在地的男人,薄唇轻抿,眉头狠狠的拧起,看着着他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