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 走都不让他走的安心,马维铮没办法, 只得临时又把西大营里最可靠的一个蒋姓的老团长给叫了来,亲自带着他制定了个“作战方案”, 毕竟薛琰再说的天花乱坠, 但她跟许家的保安队都没有实战的经验, 这事还是交给老江湖来做好了。
不管马维铮怎么想,薛琰这件事做的是全无心理压力, 甚至还有点替天行道的自豪感, 而且现在整个平南都是西北军的辖下,她带着西大营的军官跑出来抢劫,简直就是出了趟公差, 整个河道上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的,何况他们对付的还是外国人?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马维铮的计划制定的也是简单粗暴,洛平周围被伊洛两河贯穿, 而这两条河则在西亳县东交汇, 然后向东北进入黄河,他们根本没打算在黄河上劫怀特一行, 而是把埋伏的地点就定在了巩县堤北村黄河的入河口。
至于会不会被当地的村民跟渔船看到, 马维铮根本没有把他们考虑在内,相信看到有船被劫, 这些人会选择跑的远远的。
事情也如马维铮料的那般, 等薛琰的两条实枪荷弹的船挡在怀特神父乘坐的船前的时候, 蔡遇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活了五十年了,就没听说过有人敢在伊洛河里抢劫的!这太大胆了!
“你,你们,”蔡遇春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回头招呼他带来的人,送怀特神父去汴城,他不是一点准备也没有的。
只可惜蔡遇春带的人才刚端着枪站到船头,就被蒋团长带的人一枪一个给撂倒了,这让薛琰无比郁闷,她更希望出手的是她带来的许家的保安队,可人家蒋团长一个眼神,都不用发话,几个人同时举枪,然后,船上拿枪的人就瞬间倒下了。
这两相对比之下,许家保安队的小伙子,真像一只只小家雀儿啊!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中枪倒地,蔡遇春两腿一软,直接坐到地上,“神,神父,这可怎么办呢?!”
怀特神父要比蔡遇春冷静的多,他扶着船舷一脸矜持的看着面前两条船上站着的人,确切的说,这两条船根本没办法跟他乘坐的船比,“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怀特神父,英吉利人,我受国际法保护,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们这些人,”
他一挥手,“都会受到惩罚的!不只是主的惩罚,还有你们国家的法律!”
怀特神父最后悔的就是他为了不引人注意,而没有向洛平政府申请保护,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他就请洛平联防队的人送他去汴城了。
薛琰只差没有吹声口哨了,她们国家的法律?抱歉,这会儿还不讲依法治国呢,“让他下船!”薛琰小声冲身边的蒋团长道。
这个太容易了,蒋团长抬手一枪,直接打飞了怀特神父头上的帽子,“老子一不信教,而不信法,不想被扔到河里喂鱼,就给我老实的下来,不然小心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们的船,保管你的那个主,都认不出你是谁?!”
“神,神父,咱们还是听他们的吧,这一进黄河,那河里可都是打着旋儿的,真把咱们扔进去,出都出不来啊!”蔡遇春哆嗦着身子躲在船舷里头去拽怀特神父的衣服,“您得先平安,然后再叫人来抓他们,您是外国人,如果在这儿出了事,平南省也不敢不出面的,咱得先活呢!”
这些人要真是谋财害命,把他们毁尸灭迹了,那真是连个喊冤的都没有,蔡遇春太知道那些当官的尿性了,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要没人告状,大家两眼一闭,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可就死也白死了!
“我们下船,下船,各位大爷,我是华夏人,华夏人,”蔡遇春不等怀特神父再说什么,扑到船舷上冲对面大声叫,“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还头还有三岁的小孙子呢!饶命饶命啊!”
薛琰被蔡遇春的怂样子恶心的直撇嘴,要不是她不打算真的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