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对明香的“存款”再清楚不过, 她们两个大概商量了个数。
明香觉得只要从暖香楼里脱身,就算是全拿出去也无所谓,但薛琰却不这么想。
凭什么?为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自由, 还得被人榨干最后一滴血, 就算是为了明香以后的生活, 她手里的钱也是越多越好!
“哎呀,真是乖,”薛琰伸手揉了揉顾乐棠的脑袋,“具体的价钱我们还没有商量好呢,但我不打算超一千大洋,”
“这都是后话啦,我明天就叫人给明香送信儿, 叫她也准备起来, 到时候你记就照着我们的计划来, 好好配合就行了!”
薛琰的手仿佛揉在顾乐棠的心上, 他脸一红,“嗯,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好了, ”
“不对,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 一定把明香给救出来, ”如果真的差着数目, 他就悄悄补上好了,只要能把可怜的明香给救出来,只要薛琰能开心。
……
难产产妇在医校里住了两天,薛琰看她恢复的良好,孩子也没什么事,就让她直接出院了,也因为这件事,不但新丁们对薛先生格外崇拜,连那些积年的接生婆们,上课也认真起来,遇到自己拿不准的产妇,干脆就会叫家属跑到福音堂医院来喊薛琰。
薛琰又特意叫银楼制作了一批合适侧切的手术刀跟手术针,发给接生婆们,让她们都练起来,会阴侧切术,她们应该熟练掌握,还有术前消毒,薛琰把自己空间里的手套跟口罩帽子给她们各发了一套,口罩帽子可以照着自己做,但消毒这一关一定不能省。
接生婆们没有高压消毒锅,但自己动手蒸一蒸煮一煮暴晒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存仁堂自制的消炎止血药粉和珍珠生肌膏,也被薛琰推广给接生婆们,这两样都能极好的帮忙伤口的恢复。
薛琰推广的另一项围产期保健,也慢慢的在福音堂周围传开了,反正不收钱,怀孕四个月之后,就可以到福音堂医院找薛大夫检查一下,有问题了及时发现,还能听她讲一讲自己该如何安胎保胎,顺利生产,何乐而不为?
渐渐的,不止是汴城百姓家的孕妇,连许多有钱人家太太,也都会派人请薛琰上门为她们做产检,不过这个被薛琰拒绝了,她才不会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路上,何况她有不差那几个出诊费?
薛琰身后有福音堂,存仁堂,还有西北军,阔太太们请过几次无果之后,也就悄悄的坐着黄包车过来了,毕竟对她们来说,孩子比自己的面子要重要的多。
“薛大夫,薛大夫,”这天不是医校上课的日子,薛琰惯例放学之后在福音堂医院坐诊,不过她今天的心思没有完全放在接诊上,明天顾乐棠就要离开汴城去郑原了,而今天,汴城商会的安会长,会在摘星楼设宴为顾乐棠饯行。
算算时间,明香那边是发动了。
“城东安老板请您过去出个诊,”
“来了,”薛琰连白大褂都没换,拎着自己的出诊箱,“来的人呢?让他带我过去!”
安老板除了是汴城粮行的东家,还是汴城商会的会长,今天他是给存仁堂少东家顾乐棠践行,特意在汴城最大的摘星楼设宴,他知道顾乐棠是个洋派人物,不听平南梆子戏,就特意请了暖香楼的头牌姑娘明香过来弹钢琴助兴。
没想到一番好心却被明香给辜负了。
“薛大夫您是不知道,人家顾少爷就是要请那个明香跳个舞,”安老板派的是他的管家,“也知道自己的,明香就直接晕了过去,嗐,”
管家心里急,说话就少了顾忌,“原本我们还以为青楼的姐儿又开始耍手段勾引顾少爷呢,顾少爷您也知道,那真是天下头一份的人才,长的好家里又有钱,是个姑娘也想往上扑啊!”
薛琰咧咧嘴,YY着顾乐棠被一大片姑娘扑倒的场面,“然后呢?”
“谁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