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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步踏入西院,和迎面而来的几个相熟的捕役打着招呼,“老刑,咋样了,这几天在家里歇息足了?”范铭笑着随口问着,前些日子在缉捕一窝蜂的时候在外面连续奔波这么些天,有不少的捕役受了轻伤,洪县尉就放了几天的假让他们在家中修养,这么些天也正是回到衙门续职了。
“足了,足了,再歇下去这骨头都要松散了。”老刑眯眯笑着回应,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范铭给他的印象非常好,踏实、亲和,虽然有着县学学子的身份,但却丝毫没有读书人的酸腐傲气,这点不单他老刑觉着欢喜,西院其他的捕役也交口相赞,加上谁不知道洪县尉在暗里护着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就好,县尉大人在里面吧?”
“在,你进去吧!”
范铭笑着点了点头,直接迈向洪德善所在的公事房走去,“县尉大人!”轻轻的推开房门,就见到洪德善斜躺在那宽大的罗汉椅上,眼望这房顶翘着腿一动不动,甚至连范铭走到书案前的那一刻都没转头瞧一眼。
洪德善没有说话,范铭也不敢动弹,呆立半晌之后,洪德善终于是坐了了起来,用审视的目光在范铭的脸上打量了一番,看得范铭心里一阵发毛,只能咳咳……干笑了两声,想要说点什么,但没等范铭开口,只听一声轻微的叹声,洪德善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下吧!”
“洪叔,我……!”来之前范铭想着如何‘狡辩’过去,但在真正见到洪德善那的一刻,这万千的理由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好!”洪德善摇了摇头,端书案上的茶盏抿了两口,再轻轻放下,“你同那两人是如何说的,给我好好说一遍。”
见洪德善发话,范铭心中一喜,知道洪德善到底还是向着自己,便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将那天晚上同谢为安和谈的内容同洪德善细细的述说了一遍,看洪德善脸色依旧没有变化便讪笑着道:“想不到这两人还真守信用,这么几天的功夫上面的调令就下来了。”
“他们不走难道还等着你反悔么,两个老狐狸!”洪德善嘴里骂着,一边瞟了范铭一眼,摇头叹了口气,“罢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只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才好,这可是你最好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洪德善话语中充满着关切的味道,范铭又如何听不出来,只不过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而他的选择是珍惜眼前,或许在世人的眼中这是有些不可理喻,但也只有这样才真正人类发展的定义吧!
范铭的目光中满是坚定,“洪叔,若是我爹爹的话,肯定也会让我这样选择的!”
没有说话,洪德善踱步来到窗前推开那雕花的木窗,凝视着天空半晌,蓦然道:“或许你是对的,世间纷纷扰扰,何处是头,这官场也不过是一盘棋局,吃子未必就是胜,失子也未必就是败,最终还是要看谁守住了这一方格局,我不如你,我不如你啊!”
人生如棋,谁能明辨!
身为棋子,若是都能够在这一方格局上守住只瓦片土这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事实上范铭自己也没有完全明白这个道理,而只是凭着本心去做事,不过这就足够了。
洪德善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是带着了笑容,“不说这个了,你这次来是主要是为了分赏之事吧!”
范铭一惊,“洪叔,你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难猜的,往年的例制都是如此,不过都是有卜学卿亲自分发的,这次你立了这么大的功,王知县把这事交给你来做也是应该的。”洪德善嘴上说的轻松,事实上也是猜想而已,不过见范铭认同也不由惊奇王知县对范铭着实看重,不然也不会将这么一个笼络人心的机会交给一个新晋吏员来处置。
范铭讪当下也不好答话,只能是赔笑道:“这次还真是强人所难了,要不这分赏的事情还是交由洪叔你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