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资历,混个押司当当,那咱清河乡也就长脸了。”
陈嗣良打的好算盘范铭完全明白,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要是衙门中能有个自己人,办起事来可就方便多了。
但不得不承认陈嗣良说的句句都非常的在理,如今的科举名额虽然是大大的提高,但能够挤进这座独木桥的又能有多少,万中取一罢了。
记得在后世看过一个统计资料,在太宗年间就有礼部贡试就已经达到了一万三千人,经过半个世纪的发展这人数成倍的增加,这独木桥仿佛又窄了一些,“陈叔,现在谈这个是不是早了点。”
“早什么!”陈嗣良望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的认真了起来,“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也是咱清河乡的大事,官场险恶,一不小心踏错一步就终生遗憾,这可是要提早布局的,咱清河乡还算富庶,供养一个公人出来倒是没啥问题的。”
范铭沉寂半晌,对陈嗣良说道:“陈叔,今天我脑子乱乱的,让我再考虑考虑好不。”
“嗯,多想想也好,倒也急不来,毕竟还年轻!”陈嗣良点了点头,闷着头继续往前赶去,蓦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道:“婉儿的事啥时候办?”
“婉儿!”范铭心中顿时一滞,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我想等到明年在县里安定了下来,再考虑这件事,这些日子还要多麻烦你了。”
“行,你看着办,这是件大事,可马虎不得。”提起张婉儿陈嗣良的脸上忍不住浮起一抹的微笑,他没有子嗣,如今却是多了这么一个女儿,每日生活多了不少的乐趣,若是突然间又要送走他还真有点舍不得,“婉儿的一手女红做的是真好,正好陪她婶子多待待。”
说完了正事,陈嗣良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问道:“今次是有啥事吧,你们读书人事事金贵,还几天就要去县学了,是不是少钱了,我正准备过两天就给你送去,你就安心到县学中好好学,其他的事都由村里来定!”
“陈叔……”范铭虽然是有些感动,但他十分明白这种所谓村里来定背后的含义,也就相当于要将自己的一生同这个山村的利益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当然,这建立在他走吏途的前提之下,如果能够一不小心通过两试成为两榜进士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然而这座独木桥能够通过的人又能有多少呢,忍了忍范铭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陈叔,我想靠自己。”
听到范铭的这句话陈嗣良没有像臆想中的那样暴跳起来,或者变得异常冷漠,反而是平静的望了范铭一眼,用一种非常平和的语气问道:“你都想清楚了?”
范铭点了点头,有点不敢对上陈嗣良的眼睛,“我想清楚了。”
沉寂半晌,陈嗣良蓦然叹了一口气,随即有十分轻松的说道:“这样也好,说不得咱清河要出一个相公呢。”
“陈叔,我……”范铭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连来这里的目的都有些往了。
陈嗣良摆了摆手,一时间仿佛轻松了不少,身子稍稍斜了斜,跟他聊起了家常,“我陈嗣良虽说几个儿子,但都是不成器的,这次认婉儿做女儿其实也是我心里巴望已久的事情,也是看中了你小子,这人呐就是怪,有时候看人一眼就对眼了,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范铭一时无言,与陈嗣良从敌对到接触再到熟识,这其中他也感受到了陈嗣良与别的农人身上的不同,一直以来他内心中把陈嗣良当作自己在这个世界中唯一能够交谈的对象,或者说是唯一的朋友,这种复杂的转变是事先也没有预料到的。
“就赶在你去县学之前将你和婉儿的亲事办了如何?”
“啊!”范铭一愣,随即马上又反应过来陈嗣良这是要明着帮他解决上学经费的问题,这个时代律法规定妻子从娘家带来的陪嫁财产、及婚后得自娘家、及自己陪嫁财产的增值部分,改嫁时可以带走,这就导致了一般嫁女往往都附带丰厚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