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抹了一把泪,顾夏哭着拧了他一把,委屈巴巴道:“看见你,心里的委屈忍不住。”
刚说完,大手又罩到她头上揉了揉。
“你自己稳住便是,不必闭宫,多招人来喝茶,耐不住总有露出马脚那一天。”
指点完毕之后,康熙又匆匆赶回乾清宫。
既要照看太子,又要顾着政务,着实有些忙不开,却也没有办法,这些事他都逃不开。
梁九功躬身立在下头,轻声禀报:“所有的证据都清晰的指向熙贵妃,就连口供也是一致的,审了又审,结果都没有变,而且……”
康熙目光凌厉的看了他一眼,就听梁九功轻声道:“根据熙贵妃三只宠物指认出来的结果,也都指向……”
他还未说完,康熙就忍不住心中暴怒,哗啦将几案上的茶盏推下,怒道:“再去查!好一个一箭双雕!”
梁九功躬身下去,苦哈哈的无处下手,这么久了,送进慎刑司的奴才一茬又一茬,可最后结果丁点没变,所有人的口供都能串上。
他实在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开始调查了。
说不定这些人就是熙贵妃手下呢!
这么一说,梁九功心中一跳,如果这些人都是熙贵妃手下,有人借着熙贵妃的名义,下了这道命令,那么调查结果就好说了。
可这样的答案,显然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答案,不揪出幕后主使,谁也安宁不了。
这是有人下死手要把熙贵妃拉下来了,那可真是不好说结局了。
又在慎刑司泡了几天,和大理寺少卿都混熟了,太子也好了,可审查结果也没变。
梁九功和边上的青年才俊对了个眼神,发现对方眼中的绝望,不约而同叹了口气,拍了拍少卿的肩膀,权做安慰了。
果然,两人把结果往康熙跟前一摆,就迎来了死亡凝视。
梁九功擦了擦汗,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遂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了。
康熙听完,捏断了手中的笔杆,冷笑道:“哟,让你查真相,你甩朕一脸猜测?”
“能耐了啊?”
梁九功躬身立着,他也没辙。
死亡射线又转向一旁的大理寺少卿徽致,这位真真的是青年才俊,今年不过二十出头。跟康熙差不离的年岁,一路三元上来,可谓荣耀至今。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进翰林院,结果他去了大理寺,也算是惊掉不少人的下巴,更别提他办案非常敏锐,这才两年功夫,就升了少卿了。
人也长的俊俏,一张小白脸不知道多少人稀罕,走到路上总是有骑马的贵女回头看,要不是有八旗都得选秀的规矩在,指不定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他家里是落魄贵族,先前入关的时候,他爷爷显赫,轮到他父亲就不成了,那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整天就想着吃喝玩乐。
好在养了这么个儿子,把家门又给撑起来了。
面对康熙的冷脸,也丝毫不怕,条理分明道:“梁总管所言极是,奴才也怀疑,这是嫁祸,用的都是熙贵妃的人。”
像这种暗桩,一般人谁知道?
可宫中的宫女,她们并不是孤女……而是有家有室,二十五岁还能放出去。
作为包衣旗,她们互相联姻,彼此之间结成密密的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是家族让上报自己的主子呢?
想到这里,徽致目光灼灼的抬起头,看向康熙,就见他用手中的断笔竿在桌子上划拉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显然也在思考。
半晌康熙抬起头,随意扔掉手中的笔杆,冷声道:“那便跳出来,换一个方式来查,不要用宫中那一套了。”
轮一个皇帝手中有多少人,那可真是数不胜数,除了包衣,他手中能用的人多着呢。
他也是没跳出那个圈,觉得在宫中发生的事儿,就该用宫中的方式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