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钱得分开,严老县令不就是不想自己出钱,也不想公中出钱,所以县衙才如此破旧。罢了,跟这样的小儿讲做甚?
沈黎不管他们心里想什么,他初来乍到,不便节外生枝,按照道理,还得请这几位以后将要和他一起共事的同事们吃饭。只是他如今陛下赏赐给他的宅子也没打扫干净,不方便让家人住进去,县府也没修缮好,杂事太多,所以私底下给钱,叫主簿去定一套席面。钱是给了,席面拖了三天也没见着。后来沈黎去催,主簿才去办,整了一套不三不四的席面,还给叫了两个歌女。
县丞觉得这事儿办得太不给新来的县令面子了,毕竟新县令才十三岁,哪里知道女人的好处?那不都是他们在享受吗?官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派了个嘴上无毛的小子骑在他们头上。他心里不高兴伺候,就假装不知道这回事。
县尉也十分猖狂,据说最大的缺点就是爱喝酒,沈黎第一次看到他,他就喝得醉醺醺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为何方位。对着沈黎行了个不三不四的礼,接着就在县衙办公的地方呼呼地睡着了。
沈黎冷眼看着,也不多说什么。一个地方穷,肯定跟当地的环境和气候有关,气候恶劣的地方,穷很正常,可是不代表都是这些自然因素导致这样的结果,最重要的,就是官府不作为。
这个地方像是懒惰的温床,从上到下,一个个都是无所事事的样子。沈黎决定要换掉这些无所作为的官员,流程很简单,只需要从驿站处寄出公文,说明这几人未能尽到自己的职责,品行恶劣,懒待政务,希望可以让吏部重新派人过来,便可以了。
沈来秋忧心忡忡:“这要是寄不出去,该如何是好?我们在这里,早早得罪他们,怕是对我们不利。”
沈黎微微一笑:“若是寄不出去,那真是更好了,私自扣下县令公文,他们有几个脑袋够朝廷砍?识相点的,趁着我还没有找到趁手的人,就赶紧离开这里,否则,真到了那一步,官位丢了无所谓,命也保不住了。”
沈来秋道:“若是贺英还在就好了,这样好歹还能多震慑几天。”
沈黎道:“爹,放心吧,这些天我已经开始用银钱招揽些靠谱的人了,身边青壮很多,不必太担心。您和娘带着小弟少出门,等过段时间,我保证您独自去郊外都没有任何危险了。”
余氏闻言,笑道:“不愧是我儿,娘一听你说话,心就定下来了。”
沈言高兴道:“大哥最厉害了!”
沈黎呵呵一笑:“夸我也没用,今晚那二十道数学题做不出来,你哥我是不会放你去睡觉的,故事也没得听!”
沈言抱着沈黎的腰,撒了一会儿娇,就去写作业了。他其实很喜欢数学的,只是希望大哥不要那么忙,多陪陪他。
自从第一次办席面就是如此结果,沈黎就再也不请客吃饭了。他有钱又不是没地方使,干嘛带着这群酒囊饭袋吃好喝好?他偶尔叫个衙役帮忙跑腿,因为衙役是县令直接任命的,所以衙役们都比较听话。
沈黎借修葺县衙和陛下赏赐的宅院为借口,私底下招募了一大堆身强力壮,还愿意干活的汉子。统一发制服,看着就是自成一派的样子,沈黎觉得有了他们,还真是轻松多了,至少出门不怕有人对自己不利。
当地人觉得这身蓝色制服可真好看,而且这群人每每都能拿到许多钱,一天能有一百文钱,还吃好喝好的,一个个都想来试一试。沈黎靠着选拔,在当地拨了不少人给沈来秋使唤,刚好保护家里人。
等到身边的人多了,主簿居然怂了起来,这些天没闹什么幺蛾子,可是正事也没做。沈黎没有改变换掉他们的心思,他的人,必须是那种愿意做实事的人。
文书早就寄出去了,果然半点回声都没有。沈黎连续寄了三次文书,估计一次都没有寄到。沈黎看城中官吏的眼神越来越冷。这个破县城,连路都没有人修,平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