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刚才落日之时,学生察觉风向有异,就特地看了一下?天上的云走向,经过推算,发现明日半夜将会有大雨,恐号房狭小,无可躲避,所以希望请大人警示同?考者,注意护好考卷。”
钱尚书问道:“这雨是就这里?有,还是别的地方也?有。”
田仲愣了一下?,这时候不应该问他为什么会推演天时或者怎么就确定会下?雨么,不过还是答道:“经学
生观测,此次应该不是只有此地下?雨,应该是北方大部分地方可能都会下?雨,并且天还会突然变冷。”
“那其?他地方什么时候下?雨,你可能推算出?”
“这个,”田仲犹豫了一下?,:“学生没有亲自去看,推算可能稍微有些误差,不过依经验来看,下?雨之日应该是从北向南,哪怕到京城,最多也?相差不过一两日。”
钱尚书心下?了然,对旁边的军士道:“让军士传令各号房,言明日夜间可能有雨,让众考生自当心考卷。”
“是。”
军士领命,匆匆下?去传令。
完,钱尚书也?离开了。
田仲看着钱尚书的背影,皱了皱眉。
昔日他将下?雨之事告诉王家村村民,村民朴实敦厚,开始尚且不信,今日他一,还未曾详细解释,这位尚书大人居然信了。
是这位尚书大人太过轻信于人,还是别有隐情,他怎么就能确信他的真的,而不是胡言乱语?
另一边,钱尚书匆匆回到大堂,就让军士去提信鸽。
跟在后面的郑莘石进一听,忙纷纷劝阻:“大人,这乡试中?用信鸽会不会不大好。”
按规定,乡试时,贡院门一旦关?闭,内外消息就必须完全断绝,如今钱尚书要用信鸽,万一向外走漏了消息,哪怕以钱尚书,也?落不得好。
钱尚书道:“无妨,这信鸽是内卫特地训出来,能收到信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圣上,每只鸽子在内卫都记录在案,它送的信,本身就是密折。”
石进和郑莘一听事涉圣上,顿时不敢再劝,这规矩也?是人定的,要是事关?圣上,那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郑莘石进对视了一眼,还是小心问了一句:“大人是要传何事?”
虽然这样问有些犯忌讳,可两人还是怕钱尚书万一用信鸽传了有关?乡试的事让他们担责任。
钱尚书也?知道如今三人同?为考官,是一条绳的蚂蚱,如果出了事谁都跑不了,就笑着:“正好你二位做个见证,老夫所传之事,和乡试无关?,乃是此次下?雨之事。”
“是刚才那位的下?雨?”郑莘想到那位好像确实极擅天时,
道:“素闻那位作战时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那位有雨,想必不假。如今北方秋旱日益严重,若真是有雨,确实是万民之幸,朝廷之幸,只是按照那位的,这雨不过一两日就来,等一两日,朝廷自会知晓,想必也?不耽搁什么,大人何必冒着担干系的危险向外传信呢?”
“这雨自然是好雨,是及时雨,只是这雨若要是圣上祈的,圣上乃真龙天子,岂不是更好,再你们礼部准备了那么久,也?不能白费不是么?”
钱尚书看到信鸽来了,就走到旁边文案,写起密信。
郑莘石进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难怪同?样的年纪,同?为进士出身,人家钱尚书可以身居高位,成为帝王心腹,而他们,却只能在翰林院混日子。只凭这份时刻替圣上着想的忠心,他们就比不上。
是夜,京城,圣上突然连夜急召礼部尚书和钦天监众人觐见,第?二日,礼部尚书上书,言北方久旱,请圣上以万乘之尊亲临祭坛祭天,圣上欣然应许,当即摆驾祭坛,沐浴斋戒,诚心祈雨,未几,北方多地天降甘露,旱情得解。朝廷内外大喜,忙将此事昭告天下?,令人传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