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朝堂一如既往,文武百官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于朝会上讨论,真正重要的事情楚棱压根接触不到。
李大人又收到了自家女儿催促的信件,信件中描述楚棱掌权之后,他能得到的利益让李大人怦然心动,前几日感受到的不详感被他抛之脑后,于是在一位大人禀报完无关痛痒的小事之后,他走出了文官队列。
管丞相眉毛一跳,那天李大人保持了沉默,管丞相以为他已经搞清楚了现在的形式,但果然他还是个蠢货,虽然因为选秀,各家适龄的小辈都得走一遭。
但聪明的那些早就心照不宣的,要么在选秀开始之前,给自家小辈定亲,要不就是提前疏通,在终选之前就撂了牌子,只有一些看不清看不清形势,或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官员最后才会被选入后宫。
而且选秀结束之后,某些人家都门庭冷落了些,只有看不清形势的人才会为自家小辈入选而感到开心。
管丞相是看着江若漓一步步掌权的人之一,他清楚的知道江若漓的手段,她虽然不残暴,甚至有些唯才是举,但是只要是她的敌人,就算她再欣赏,这人也不会有活路。
现在这个朝堂,至少有一半是江若漓的人,其余等人就算没有身居高位,也占据关键地位,更别提她一手建立起来,拥有监察百官权利的锦衣卫。
而锦衣卫的指挥使羽赫更是孤家寡人一个,一身荣辱系于江若漓一人,同时也是她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那一年,羽赫长袍上的血腥味长年不散,这李大人是在事情平息之后,从外地调回来的,并没有经历过最动荡的时期,所以才会看不清形式。
管丞相垂眸,他是不会参合到这种事情中的,谁也不会嫌自己命长。
“臣有本启奏。”李大恭敬的出声。
“爱卿快讲。”楚棱见李大人出列,眼睛一亮,不枉他这一段时间好声好气的哄着李婕妤,他终于可以接触真的政事了。
“启奏太后,陛下加冠两年,已经应该让陛下接触政事,为日后的亲政做准备。”李大人躬身说道。
也正是因为他的躬身,所以他才没有看到,随着他的话说完,金銮殿里突然安静的落针可闻,甚至有官员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生怕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管丞相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手一颤扯下了自己几根胡须,疼的额角一抽,但还是不敢出声。
羽赫拇指微动,作为特许可以配刀进殿的锦衣卫指挥使,他抵住绣春刀的刀格微微用力,将刀刃推出一小截,一抹凌厉的刀光从绣春刀上散发出来。
站的离他较近的几位官员甚至感觉到脸颊刺痛,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不敢接近这个煞神。
就连面露期待的楚棱都心头微跳,想到当初羽赫上朝时,袍角滴落的鲜血,有些萎缩起来。
也正是这轻微的兵器擦碰声,让李大人背脊一寒,额角冒出冷汗,一股大火临头的预感,让他脸色微微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李大人说的在理,”在这气氛压抑的时候,还能用轻松的口气说话的人,就只剩下江若漓了,她把玩着自己指甲上的护指,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么以后李大人就将你的折子直接上给皇帝吧。”
随着江若漓的声音,现场的气氛缓和了些,羽赫将刀收拢,暗地里盘算着,拍一百个锦衣卫,日夜盯着着李大人,只要他犯错,直接拿下。
而其他百官给李大人判了死刑,甚至在他归队的时候,站在他附近的百官还下意识离他远了点,就像他是瘟疫,一旦靠近就吃不了兜着走。
“退朝吧。”江若漓淡声说完之后,直接起身走了,这个李大人还不配她亲自动手,三天之内,他必定进入锦衣卫的诏狱。
“恭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