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陪同楼天宝去大浴场里玩了一遭。
楼天宝当时虽小，可她什么都记得：穿着宽松的浴袍，扎着小辫儿，洗完澡了来瓶水果牛奶，站在台子旁看楼父打乒乓。她爸的乒乓打得特好。
她一直想再去一次那个浴场。可惜还没等她问浴场的名字，楼父就去世了。这本来会成为她带入土里的人生执念，然而愿望忽然在这里实现了。
楼天宝兴奋了一个晚上。
隔日早晨，她果断请了假，坐飞机前往浴场所在的东北方向城市。
交通便利，信息发达，现在正是拿下第二扇任意门的好机会。楼天宝什么行李都没带，第二天下午五点便跑到了任意门门前。
02号任意门不在繁华的商业区内，而是在大学城与城市中部交接的一条商业街上。当她站在店门口时，还与五十多岁的老板娘打了个照面。
门口围着不少人，正在查看浴场门窗的状况。
老板娘看她的面貌和穿着，以为她是女大学生，还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啊，我们浴场今天门卡了，开不出来。你明天再来吧。”
楼天宝手里捏着从路边小店里买来的波子汽水，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道：“阿姨，我不是来洗澡的，我是想问问，你打不打算转让这间浴场？”
老板娘疑惑地看向她。
楼天宝心里叹了口气，索性胡说八道起来：“阿姨，我很喜欢你们浴场的氛围，我想在这个基础上，把它打造得更符合大学生与现代都市人的品味。如果您愿意割爱的话，我出……我出两倍的价钱买行吗？”
她也不知道两倍是多少，就信口开河了。反正老板娘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把浴场卖给自己，价格抬高一点显得有诚意嘛……
“真的吗？那我回去和老头子商量商量。”老板娘脸上绽开如花儿般灿烂的笑容，“你给我个联系方式，我们商量好了就给你答复。”
楼天宝呆愣愣地看老板娘掏了名片，递给自己。她赶忙笑着接了下来，又和老板娘寒暄几句，转身走了。她拐进旁边的小店里，坐在柜台旁的凳子上长叹一声。
这可怎么办。她看那浴场里装修卫生都做的挺好，本以为人家不愿意转手呢，谁晓得老板娘一下就答应了自己。
关键是，她现在就是个穷光蛋啊。
迷茫了一会儿，楼天宝打开手机搜索起今晚连夜回去的车票，选硬座火车，大概十个小时能到。她刚选好了时间正打算支付，顶上忽然蹿下来一条推送，楼天宝手一抖，就给点进去了。
唉，今天真是做什么事都不顺。楼天宝低头划拉屏幕，想返回之前的界面，冷不丁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嗯？这不是……这不是纪绒绒吗？她怎么在推送的热搜里？？？
“国民初恋女友与不明女子在深夜大街上互相殴打，偶像居然是暴力女？”
楼天宝：“……”
纪绒绒撕逼撕上热搜了。她还真是走到哪里都能成为话题。
仔细一看，纪绒绒所在的城市正是隔壁市，楼天宝赶忙买了张车票往临市跑去。她直接开去了押人的派出所，低声下气解释和里头的人解释我朋友脑子有毛病叔叔们不要见怪，这才将纪绒绒保释了出来。
纪绒绒从派出所里出来的时候萎靡地像只刚发完脾气的小猫咪。头发乱糟糟脏兮兮的，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人。
楼天宝往她脑袋上丢了一包巧克力饼干：“别逼逼了，赶紧吃，今晚不吃晚饭了，等会儿到民宿我们就睡觉，明早要起来赶火车。”
纪绒绒一脸嫌弃地把饼干从窗口处丢了出去。楼天宝看着她的动作，简直想要上手掐她的脖子。
“干嘛？末日还没到呢我们完全可以去吃点好的啊？民宿？那是个什么东西？我从来没住过八星以下的星际环球酒……我知道了，我试试看。”
纪绒绒在楼天宝要杀人的目光下扁了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