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家里做事也罢,肉就那么多,你不争、争不过别人,就吃不到。常年下来,再贤惠温顺的小媳妇也能养出几分辣脾气。
有时候,她抱怨爸妈、兄弟妯娌间不痛快,那也是为了自家男人和孩子,家里就那么多东西,你也要他也要,能咋办?
所以,他平日里都是让着老婆的,有些人笑话他性子软怕老婆、没爷们气概,让他说,那些人看着自家女人累死累活还能张口就骂、抬手就打的,也忒没良心了。
经过苏韵这一年多潜移默化的熏陶,更重要的是家里两个孩子都实打实地拿出了成绩
,再加上去城里工作见了世面,白素芬的想法也慢慢发生了转变。
与其纠结老头老太偏心谁、帮哪家帮得最多,不如自己去外头挣前程,到手的真金白银多了,谁还在乎家里那三瓜两枣的,就当爹妈做善事打发叫花子咯。
“给你们买了糖果、巧克力、饼干,还有几罐奶粉。对了,他爹,我可跟你说好了,这几罐奶粉,是给芙蓉和富民长个子的,我看他们城里的娃,一个个高高大大,站那儿看着就气派。”
“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咱家娃可不能落下,你可别什么都往爸妈那儿搬。到时候,指不定是给谁喝呢!”
“别人地钱我不管,我的钱,他们一分一厘都别想沾!”
唐建国摸摸脑袋,无奈地笑了。
白素芬一回来,无论是唐建国,还是兄妹二人,顿觉家里的事少了一大半,足见她战斗力之强。
当然,虽然看开归看开了,该吐槽的还是会吐槽,白素芬一边收拾家里,一边跟女儿吐槽唐家老四。
“…你知道,为什么这回老四能弄到转校名额么?”
“…原来,人家攀上了市教委主任的儿子…那孩子在他班上…”
“不对”,苏韵就纳闷了,“四叔刚进市一中,之前又是在乡下学校教书,以他的资历,不可能刚进去就让他带班主任的。”
“哎呀,我是说他们班的学生,他就算不是班主任,也是任课老师,学生还能不把他当老师待?”
“你是想不到,这老四是怎么攀上主任儿子的。”
白素芬的口气有些酸溜溜了:“他不是教语文嘛,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个主任儿子上学期语文成绩大幅进步,孩子进步了,家长自然会感激。这一来二去的不就攀上教委主任了?”
苏韵更疑惑了,唐建忠此人虚不虚伪且不说,八面玲珑的本事那是真没有,要有的话,也不至于之前过得混混沌沌,全靠爹妈余荫再能到调岗。
怎么突然就能变得这么机灵了?要知道,成年人的性格和为人处世都早已定型,不太可能一下就聪明了。
她把自己这疑惑一说,白素芬也觉得有哪里说不通。
老四那个性子,她最是知道了,典型茅坑里的石头,什么时候学会
了这钻营的一套?
苏韵却想到了一个人。
“妈,你在市里,这么长时间,见过芍药去市里吗?”
白素芬本能就要摇头,芍药丫头才七岁,她那妯娌又在生产队上班,芍药跟乐民俩孩子都要上学,把这些都抛开去市里?
不过……也说不准,没准哪个周末,黄桂香就带着俩孩子坐车去市里呢?
白素芬好奇道:“你咋突然想到芍药啦?咱不是正说你四叔吗?”
“妈,您有没有觉得四叔的变化,包括调进市一中、四婶弟弟调到乡政府,四婶也进了国税所,所有这些事情都是芍药来了以后发生的?”
白素芬将信将疑,“这…不能吧?”
她虽然不喜欢那芍药丫头,可这么些年下来,养都养了,而且又不是她养,她除了嘴上嚼两句舌根子,也没当回事了。一个黄毛丫头能干啥?
苏韵眼珠一转,“想知道也不难,你等着。”
她趿上棉鞋,蹬蹬蹬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