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温同志,心情不好吗?”向同志浑身疼出冷汗,依旧一脸关切,“还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吗?”
温筱暖抿了抿唇,不管是她不知好歹地拒绝,还是纠结是否告知即将到来的大饥~荒,她都不知如何与向同志开口,也开不了口。
“是为即将面对董大长老而感到忐忑吗?”不等温筱暖开口否认,向同志理解地点头。
她继续道:“很正常。当初我第一次随工厂书.记上京的时候也忐忑了好几晚没睡觉。不要怕,董大长老是我们穷苦人家的保护神,他不仅将我们从压迫中解放出来,还在引领我们一步步走向富足的新时代!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温筱暖看着对方信任坚定的眼神,脑子忽然有些乱。
温筱暖毕竟才十八岁,青年人的爱国热血还未消退,尤其在六十年代见证了向同志的奉献,带给她极为深刻的影响。
但她胆子小,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更是让她信奉“各扫门前雪”的自保精神。
两种相矛盾的观念在脑海中碰撞,她突然想求一个答案。
温筱暖道:“向同志我想问你一件事,如果有一个扭转灾难的机会,哪怕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对自身的危险也很大,你会去做吗?”
问完之后,温筱暖看着向同志理解的目光,又稍有些踌躇。
“当然会去做。”向同志温和地看着她,似乎完全看透她心底的勇气与胆怯,笃定道,“相信我。事到临头温同志肯定会和是我一样的选择。”
温筱暖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你好,我觉得我自己是做不到的。”
“温同志,在你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温筱暖一愣,下意识开口:“坚强,有责任心,特别爱工作拥有大爱的奉献主义的优秀女性。”
向同志点头后又摇头:“温同志,我出生在解放前,当初G市沦陷,我与家人们熬了一段相当长时间的苦日子。为了生活,我做了很多自私自利的错事,我并不是你认为的那么好的人。只是在国家解放后,我被优秀的党员们影响,深刻的认知到自身过去的错误,新的种花国不是过去压榨平民百姓的资本主义的国家,这是我们自己的国家,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家园,我们应该竭尽全力地为他奉献,让他强大,我相信你也是认可这一点的。”
温筱暖见对方看过来,认可地微微颌首。
“在药厂化工车间的无水酒精玻璃瓶摔倒前,在看到火焰向被煤油浸着的六十多公斤的金属钠前,我从未没想过我能有这般勇气向着着火的沙箱扑过去。但我在遇到这事后,明知道就算我扑过去也不一定能阻止爆炸,不一定能拯救车间财产,保护附近居民的安全。但我依旧做了。因为事到临头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只剩下本能的冲动。所幸最后取得了一个还不错的结果,这就够了。小温同志你得记住,任何事不去做是永远不可能会有好结果,我们尽力而为就好。”
“温同志。其实在你选择向我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已经有自己的判断了!”向同志脸上带着鼓励认可的笑容,“我很高兴。”
温筱暖怔怔地看着对方,抿了抿唇:自己哪有对方想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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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G市,一片飘扬的三角旗帜下是拥挤的人群。
炎热的天气无法阻止激动的人心,人们穿着夹板或布鞋,短袖或背心,短裤或中裙,站在田地旁边。
他们探头探脑地向着正中央一处看去,正中央站着好几个人穿着普通老农的衣服,正轮流与民众们亲切握手慰问。部分年轻的汉子们双手持锣,“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现场的气氛热闹沸腾。
温筱暖做了好一阵时间的心理建设后还是来到了薛山县。
她穿着简单的汗衫长裙,眼睛死死地盯着中央那位伟人的背影,心里复杂的情绪犹如海浪一般,一波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