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门前聚满了许多学子和学子的家人或者是下人, 他们个个都非常心急,只想在放榜的第一时间能看到榜上有没有自己或自己家人的名字。
比较淡定的学子则坐在对面的茶楼,但时不时向外张望,握着茶杯时颤抖的手出卖了他们此时紧张激动的心情。
二楼靠窗位置最好的一张四方桌前, 坐了两个青年。
其中一人一身素白长衫, 容貌清俊, 是个气质儒雅的书生。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十六七岁少年。少年唇红齿白, 面如冠玉,眉心一点朱砂痣, 眉眼含笑, 好像观音在世,仿佛周身都在散发着淡淡的圣光, 让所有看到他的忍不住心生喜欢。
这人便是厉怀安。
他对面书生嘴角含笑的看着他, 声音温柔:“多谢怀安贤弟特地来这里陪我。”
厉怀安笑吟吟的:“以我们的关系, 何必言谢?而且我看丁兄胸有成竹, 恐怕也不需要我多此一举在这里陪你。”
丁元洲目光越发温柔,“你来陪我,意义自然是非比寻常。”
厉怀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成, 耳朵红红的,羞赧的转移话题道:“丁兄这么还真镇定自若,想必是已经将解元视为囊中之物,果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子, 我先在此恭喜丁兄了。”
丁元洲却是苦笑道:“贤弟就不要取笑为兄了, 论才华,我还在你之下, 要说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号, 非贤弟你莫属才是。”
厉怀安微微垂头, 似乎是被夸得非常不好意思,“丁兄你又赞缪了。我才读书不久,才才疏浅薄,如何能跟你相比?”
丁元洲:“贤弟不必妄自菲薄,你那篇策论我看了也自愧不如,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写出那样的文章已经是惊世之才了。只可惜你才开始练字不久,否则今年也能参加乡试,金陵府的解元只怕非你莫属了。”
说着还非常叹息的摇摇头。然后想到了什么,厌恶的道:“枉我以前一直以为明月公子当真如明月一般洁净高雅,没想到竟然能为己身利益做出占用弟弟身份,欺压弟弟的卑鄙之事来!若非是他不顾手足之情,肆意欺压你,你也不会浪费这许多光阴,害我大齐差点失去这等栋梁之才!”
厉怀安眼眶微微湿润:“丁兄别这么说,我二哥他也不是故意的……”然而他那样子,和说话的语气,无一不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丁元洲叹息道:“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任由他这样欺负。”
隔壁认出他们的人也跟着纷纷附和,赞颂安慰厉怀安,贬低厉怀明。
自从传出厉怀明跟人私奔的消息后,厉怀安又陆续让人放出厉怀明以前是怎么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骄傲做派,着重说他骄奢淫逸,私底下逃课逛妓院,斗蟋蟀,上赌坊,看春.宫图,瞧不起同窗,完全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就连他写话本的马甲也被暗影给扒了出来,虽然他的话本还挺多人喜欢看的,可一个读书去写这些春花秋月的话本就非常的引人诟病了。更别说是一个冰清玉洁的人突然被人发现竟然私底下写话本了,
综上所述,根本就不是一个君子所为。
这简直跟众人曾经心中的明月公子的形象差得十万八千里远,顿时偶像人设崩塌,纷纷粉转黑,愤怒指责厉怀明,甚至怀疑他的才学也是骗人的,其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武定侯也想过要帮厉怀明澄清,只可惜这些传出来的流言还真有其事。
虽然逛妓院是听小曲看歌舞,进赌坊是被别有用心之人骗去过一回,被他言语狠狠奚落嘲讽的同窗自以为是老是死皮赖脸缠着他,但表面上看来厉怀明还真都干过,只是武定侯不知道而已。
武定侯刚让人澄清,就惨遭事实打脸。最后武定侯也佛了。
厉怀明被骂得越难听,与之作对比的厉怀安就越发被凸显出他的好来,因此崇拜赞赏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