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挂在前方的架子,开始点人背诵。
绢帛上六个篇目赫然在目,怎么多了一篇?
对于大部分学子来说,多一篇少一篇并无大碍,只要能过关便成,对于想一较高下的谢纭和李瑛来说,则有些傻眼。
她们并未读过《画略》。
舒筠正在临时抱佛脚,隐约听到嗡嗡声中提到《画略》二字,她满脸狐疑,待定睛一瞧,唬了一跳。
脑海如同有万匹马狂奔而过,心中更是千回百转,如下油锅。
七爷这也...太护短了吧。
她尚且只是与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若是嫁与他为妻,还不知他有多宠着。
舒筠一时百感交集,甚至不由猜测,这七爷手眼通天,不是一般的驯马师,莫非他还有旁的身份?
混混沌沌中,舒筠被夫子点名起来背诵,她出口便是《画略》,大家听得一头雾水,这姑娘背的是什么?莫不是破罐子破摔,随口应付?
再瞅夫子,却见他神色幽幽听得意犹未尽,渐渐的,大家被文中激昂的情绪所感染,方觉这文章似乎与《滕王阁序》有异曲同工之妙,虽比不得后者磅礴,却也不失为一篇好赋。
谢纭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自然站出来质疑,夫子却道,
“无妨,这篇文为老夫从友人手中所得,你们背不出来不奇怪,故而若谁能将剩余五篇背全,老夫亦可奖赏。”
谢纭没能得尝所愿,心绪颇受影响,背诵《滕王阁序》时错了几个字,李瑛在《墨竹赋》上折戟,二人谁也没讨得了好,最后得夫子一锭墨石的唯有崔凤林。
舒筠虽不用挨打,却也意识到自己与旁人的差距,原先老神在在的当一日和尚撞一日钟,如今见裴钺绞尽脑汁袒护,她不由生愧,下定决心今后要刻苦钻研。
课毕,裴彦生兴高采烈追过来,“筠妹妹,你背得真好。”
舒筠的嗓音格外好听,耐听,似山涧的清泉,柔软轻快,十分动人。
裴彦生说这话时,眼眶隐隐发热。
舒筠怪不好意思的,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夸赞。
这时,谢纭带着她那帮跟班,气势汹汹围堵过来,她倚在人群正中,绷着脸盯着舒筠的方向,
“筠妹妹?哟,我的好大表侄,我还以为你目无尊长,在唤我呢。”
裴彦生心里一咯噔,他忘了谢纭的名字与舒筠同音,谢纭母亲是大长公主,为太上皇的妹妹,论辈分,谢纭是他表姑,只是谢纭这语气阴阳怪气的,他十分抵触,
“表姑耳朵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吗,侄儿可没跟您说话。”
言下之意谢纭没事找事。
谢纭本就憋成了个炮仗,就差人点一把火,听得这话,气焰蹭蹭冒了出来,
“是吗?”她目光冰冷地看着舒筠,明晃晃地审视着她,“舒筠,你的名字妨碍了我,每每有人唤你,我都以为是在唤我呢,不如这样,你换个名儿,也少生些误会。”
这话蛮横无理至极。
舒筠给气笑了,裴彦生更是恼羞成怒,转过身来,不算高大的身子却是毫不犹豫护在舒筠跟前,
“谢姑娘有事冲我来,别欺负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
表姑都不认了。
谢纭鼻子给气歪了,“尊卑上下乃是人伦纲常,她冒犯了我,不该改名吗?”
裴彦生宽袖一拂,讽笑道,“你算什么身份,要她改名?还没当上皇后呢,就耍皇后威风!”他重重哼了一声,“哪怕当了皇后,也没有让人改名的道理。”
谢纭俏脸胀如猪肝,跺着脚恨道,“裴彦生,你给我让开,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裴彦生下巴一抬,“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舒筠听了这话,差点昏过去,“世子,您让开,我来与她分辨。”
裴彦生好声好气侧头劝着,“你别管,我今日就看看她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