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鬟,舒筠身旁只有芍药,人手显然不够,她来到二楼寻到手帕交东延侯府的小小姐王幼君。
王幼君性子活泼,天真烂漫,自来与舒筠性情相投,热情地招呼她坐在雅间,又见舒筠眉尖微蹙,便道,“何事闷闷不乐?”
舒筠并未明言,只央求她道,“好姐姐,将你的人借我一用。”
王幼君二话不说,招来心腹丫鬟,舒筠又嘱咐丫鬟去接应芍药,舒筠心事重重陪着王幼君听曲,王幼君却与她说道今日的赏花宴。
“筠筠,咱们今日可是赶上一场好戏...”
舒筠有口无心问道,“什么好戏?”
王幼君兴致勃勃道,“今日名为赏花宴,实则是选妃宴,皇帝舅舅前段时日才回京,至今后宫空无一人,可愁坏了外祖父与朝臣,京中盯着皇后之位的不在少数,呐,我数给你听...”
她掰起手指,“这头一位便是左相孙女李瑛,李瑛被誉为贵女之首,能与她打擂台的也就只大长公主的女儿,怡宁郡主谢纭,谢纭父兄虽比不上李家权重,可谢纭与皇帝舅舅是表兄妹,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舒筠配合着她颔首,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大约坐了一个上午,不见芍药那头的动静,中途只王幼君的丫鬟回来一趟,告诉她淮阳王世子上午皆在清和殿伴驾,舒筠抿了一口茶,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至下午未时初,丫鬟去而复返,一双眼瞪如铜铃,扑通一声跪在舒筠和王幼君跟前,支支吾吾道,“舒姑娘,芍药让奴婢回禀,说是世子爷与舒二姑娘在清和殿西侧的抱厦私会....”
这话一出,王幼君当先唬了一跳,她吃惊地看着舒筠,却见舒筠毫无震惊之色,只是浑身力气被抽干,神色怔怔跌在罗汉床上。
王幼君气得拍案而起,将舒筠搀住,“走,咱们去捉奸,给你讨回个公道。”
舒筠僵了半晌,恢复镇定,“不必,此事难堪,别污了你的眼,我去去就来。”
她捏着手心的玉佩由丫鬟领着,快步往抱厦去。
或许是这桩事压在心底太久,如今尘埃落定,舒筠反而比想象中要平静,没必要为了薄情郎动怒,更不必为他介怀,不值得。
只是待到了抱厦,从茶水间的门缝里瞧见里面那对你侬我侬的男女时,她的怒火蹭蹭从眉尖迸发出来。
没有功夫陪她,却是在这里与堂姐私会,那张曾经用甜言蜜语哄着她的嘴,此刻却轻轻含上了堂姐的唇,堂姐衣带渐松,胸前的襦裙要挂不挂,露出一片丰腴的雪白来。
而未婚夫那宽大手掌,迫不及待覆了上去。
够了。
舒筠恶心地想吐,她猛地推开门。
砰然一声锐响,吓了里面的鸳鸯一跳,舒芝显然料到会被人发现,只是没料到来的最快的竟是舒筠,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却无半点愧疚与羞赧,只是惺惺作态故作委屈地拢着衣裙往淮阳王世子一靠,扭捏着身子瑟缩在他怀里,嘤嘤哭泣,
“筠筠,你误会了,是世子醉酒认错了人....”
舒筠看都没看她一眼,清凌凌的眸子射向淮阳王世子,原以为这位未婚夫多少有几分愧疚,怎知他只是愣了一下,神态很快恢复如常,反而肆意张扬地拥紧了舒芝,轻狂道,
“筠筠啊,你既然瞧见了,我也不瞒你,当初父王定下你,我是不乐意的,只是见你乖巧温顺,不忍伤害你,故而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
舒筠险些气出病来,演戏,这一年来的相处,竟全用演戏二字概括,
“其实我并不惧被你发现,又或者说,我一直在等你发现....你怎么这么笨呢,你早该察觉的。”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倒打一耙的本事与淮阳王妃如出一辙。
随着淮阳王世子这句话,舒芝也挑衅地看着舒筠,眼底十分得意。
舒筠闭了闭眼,只觉五脏